後者點了點頭,“三皇子的確交代過,若是找到那經書,一併帶回。”
“哼,整日不忙於政事,卻想著長生不老。”廣涼師冷冷道。
馬晉風嘆了口氣,笑道“貴國慕容一氏,武功取自戰國先天古碑。先天古碑源自道家經文,算起來我們兩系也算取自同宗。南柯堂到了你慕容涼師這一代,可算是發揚光大,幾百年來你慕容一族練習著先天古碑上的武功者,多數是草包窩囊廢,學其形不通其意,使其招不得其髓。就是因為道法不足,道心不通,誰知道卻出了你這個是個怪人,未修道先學武,居然在先天古碑上悟出道家精髓所指,之後武功精進之快,令家師都不得不佩服三分。”
“是麼?”廣涼師眉色轉沉,也冷笑道“我的武功的確是從那先天古碑而來,不過這道心卻還是遊了九州才成的。”
馬晉風笑了笑,也不答話。
廣涼師說完掃了一眼眾人,問道“怎麼鬧到如此大動靜?”
“師傅,徒兒無能,請不動馬道長。還望師傅降罪。”慕容涉歸,上前一步,拜倒在地。
過了片刻,廣涼師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我看你今日一戰收穫頗豐,況且念你內功精進甚快,來日必大有可為。今日雖然先動了武,按規矩也要問一句,你可知你們覃昭子祖師所謂紅塵大道為何物?”話罷揮手大袖一揮,座上四錠碎銀,飛向軻比能四人,片刻之後四人這才坐了起來。
“都動手了,還問個屁的道,老夫對道一竅不通,不過如果為了什麼勞|什|子長生去煉丹害人,老道還是醉心武學罷了。”馬晉風咳嗽幾聲,緩緩說道。
“我畢竟還欠你師父些人情。。。既然你已經選了傳人,不如帶他和你一同回我吐谷渾,十年後我再與他論道,如若還不能得出答案,你們不得道門,滅了也罷!”廣涼師橫眉一豎,冷聲道。
蕭衍此時心裡七上八下,捉摸不透,“馬叔除了教我難道還收了餘炕做徒弟?不可能,沒有聽老頭子提起過,餘炕也沒有說過什麼。”他想著,心中疑慮重重“不對,馬叔為了讓我躲過此劫,不得不假意收了餘炕!”蕭衍此刻明白一些,可又聽見馬晉風要離開,他心頭一愣“不行,如果馬叔走了,我該怎麼辦?”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立馬飛奔而去,想攔住前者。誰料,馬晉風似乎料到這一步,緩緩起身道“我不得道門,自覃昭子祖師以來,歷代參悟紅塵道法,怎麼料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場。哈哈哈,天意,不得道,不得道已。”話罷似瘋癲一般,雙袖齊出掃的附近桌椅七零八落,觀者聞而變色紛紛跑下樓去。蕭衍被擠得進不得身,嘶聲大喊也淹沒在這人群之中。
“餘炕,今日之事你也看見了,我念你有些膽量,為人不壞,願收你為徒,治好你的腿疾,今後隨我修道學武,你可願意?”馬晉風回身對餘炕說道。
餘炕沉思半刻“也罷,是福是禍我也躲不過,能治好我的腿也是造化,那吐谷渾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小爺走一著又何妨”當下跪地磕頭,行了拜師禮。
“行了別再廢話了”廣涼師大手一揮,身形一轉已出了鶴歸樓。
“這。。道長請把。”慕容涉歸拱手道。
“哼哼,這老怪物好氣魄就不怕我跑麼,好!一報還一報,你再給我不得道十年光景,我跟你走就是了。”話罷,全身一震,氣海皆散,身子幾乎跌到。
“道長,你這多年修為來之不易啊!”慕容涉歸嘆了口氣。
“修為有何用,也參不破這紅塵,今後就看這小子的了。”話語間,拍了拍餘炕,“走吧,餘小子!”
“是,師傅。”餘炕攙扶著馬晉風從前樓而下,忽然他似瞧見了蕭衍身影“小衍子…”他心中沉沉“你要好好活下去,以後膽子可不能如此小,盡被人欺負…”想罷搖頭而去。
等到後樓人群散開時,蕭衍早已找不到馬老道和餘炕的身影。唯有何長恭,失神般坐在地上。
“馬…馬叔…”蕭衍突逢大變,有些不知所措,過了片刻,他雙目泛紅,有些害怕起來“馬叔被抓了…我…我該如何是好…餘炕也走了…以後我在鶴歸樓…又怎麼活下去…”他平日裡在樓中只做些打雜小事,卻又不會起早貪黑,皆是拜馬晉風的面子,何長恭的父親當年收留馬晉風也是為了學會道家煉丹秘技,所以這才給了他許多方便。
此刻蕭衍不免雙足發軟,見著周圍人來人往,或走或逃,模糊般不知所處何地,“我該如何是好…”他便是個膽小的孩子,此刻失了至親之人,又丟了好友,心中突突跳跳,卻是捂著嘴偷偷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