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小說:風起時 作者:打倒一切

不願回應,待關門聲傳來時,他看似無盡疲憊的靠向椅背撫眉沉思。

韓姨輕嘆了一氣,坐下,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嫻雅的面容上哀切憂愁,望著花老爺子欲言又止:“花伯伯……”

“每個人所見所遇到的都是上天早有的安排,一切都是緣。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都是天意。”花老爺子合掌抹了把臉,表情變得平靜,語氣卻是掩飾不住的欣喜,“我用這話來勸服自己:這輩子我們無緣,只能這樣了。所以從沒奢想過我們會有如此近距離的交談,更沒奢望我們能住在一起。清幽,你告訴我,我能自私一次麼?”

“不!”韓姨悽烈的斷然拒絕,語帶婉求道:“花伯伯,您答應過我母親,花家與韓家絕不再有瓜葛,我知道您的心情,跟您一樣,我也喜愛他,但是,我懇請您讓他簡單的過自己的生活,行麼?”

花老爺子仰頭定定望著精雕細刻的屋頂,半晌後長長嘆了一氣,慈祥又憐憫的望著韓姨,輕問:“清幽,後悔留在島上麼?”

“說不後悔是假的,年輕氣盛,賭的就是那個驕傲的自尊,誰知竟然輸得一塌糊塗,我認了,命該如此。”韓姨苦笑。花開夢裡,月隱山中,暇時幽嘆華年逝水,逐浪萍蹤,若流光影,太無定,太匆匆。

花老爺子又是一嘆:“恨他麼?”

韓姨無言以對,許久才低低道:“不記得了。過往的很多記憶都已經被時間消融,我能記得住的只剩香苑了。”

“你這孩子,其實就是太放不開。”花老爺子拍拍她的手背,起身慢騰騰的步出室外。

放不開?

這三個字說得輕巧,卻是個無形的精神桎梏,年輕時太固執太偏激,總以為以自己的優秀,愛人何不願意妥協呢?只是後來才明白,不是愛人不願意妥協,只是他愛得太淺薄,還不懂得妥協。

擦肩而過的遺憾不僅緣於單方,她同樣犯了錯,花了這麼些年想通了很多淺顯的道理,自覺得深愧對父母,當初不留餘地的決裂情景成為心口的銳刺,扎得她疼痛難忍,午夜夢迴時常流淚哀求:

媽媽,請你原諒我……

act 24

後院甲房裡,沈破浪正居高臨下用責怪的眼神睨著垂首坐在床沿的蕭香,捏在他襯衫衣釦上的兩指被他抓著,沒多大力,而且還有些顫抖,表明此時他氣力尚虛。

僵峙了幾分鐘,沈破浪暗歎無奈的蹲下身,面對面低聲道:“你怕什麼,你這樣子我還能把你怎樣?以前我又不是沒幫你洗過澡,你身上哪處我沒見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別說了。”蕭香氣惱的瞪他,極力想忘掉的某些畫面重現腦中,潔白的臉頰抑制不住的緩緩浮起一層淡脂色,如腮凝鮮荔,挑飛的眼眸蕩春波,娟好靜秀,瑤環瑜珥。

沈破浪心一動,手蒙上他眼睛,側頭似有若無的在他唇邊竊了個吻,又放開手。

剛怎麼了?蕭香駝鳥的暗忖,壓下心裡那丁點的羞惱起身進浴室,急急褪下衣物坐進浴缸,佯裝若無其事的問:“之前你為什麼要對花老爺子說那條蛇?要是他明天叫人把它弄走,十一恐怕會鬧翻天的,他說花雷和三七都是他兄弟,不會分離,也不會讓人欺負他們。”

“十一有野生動物的獸性,語言、行為、思維都是直線式,而且直覺非常敏銳。”沈破浪坐在浴缸邊,邊往他秀致的頸後撩水邊慢條斯理的說,“寧珂等人讓他覺得危險並且害怕;花四讓他覺得疏離和敷衍;而他親近你,也許正是因為你從內心散發的與他人不同的溫軟。其實,只要是人,都會下意識的想接近讓他覺得舒服的人。”

你也是個有獸性的人!蕭香詆譭,轉念一想,又問:“你是說花家人不喜歡十一?”

“我認識花四這麼多年,從沒聽他提過十一。花家是個有著龐大產業的大家庭,而十一作為花家子孫之一,居然無人得知,可想而知這孩子是被刻意隱藏了。”沈破浪彎唇,似笑非笑,“我猜可能是因為十一的身世不太光明,搞不好是私生子一類的家醜,所以他們雖然表面待他如親人,內心卻把他當成一個不應該出現的汙點,再加上他心性又如此頑劣魯莽,就更不討人喜愛了。剛才你發現了麼?前院除了我們再外沒見其他任何客人,花老爺子顯然是顧忌這孩子的存在。”

蕭香默然,突然覺得頭暈。他為十一心疼。那個孩子,寧願把一條以他為尊會保護他的冷血動物和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當兄弟,也不願跟養育他卻偽善的親人們同住一個屋簷下。

“好了。”沈破浪扯過大毛巾給他,出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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