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衝過來,興奮的繞著蕭香轉了幾圈,臉在他頸窩處磨蹭:“蕭香蕭香,你去哪兒了,我來了也沒見你,問他們他們也不說。”
“有你那麼問人的麼!”夏時怒起,站起來指著十一控訴:“你是誰啊你!一來就滿屋子翻找我哥哥,都跟你說了幾百遍他不在家了,你是驢啊都聽不進耳的!這是你家麼每個房間都得讓你找遍,連樓頂的工具房也沒放過!你是野人啊聽不懂人話!還罵我,你有什麼立場在這兒叫囂……”
夏行若撫額無奈,兒子跟花家小少爺不對盤,一撞面就火花四濺。
“你再說,今晚我就叫花雷咬你!”十一威脅。
“十一!”蕭香和花老爺子同時喝,兩兩對視片刻,蕭香把十一帶過去並韓姨坐下,隨即又把臭著一張臉的夏時拉到室外陽臺,低斥道:“昨天跟你說的你都記哪兒了?他還是個孩子,你跟他計較什麼?”
“他是孩子就能欺負我啊!”夏時抱屈,“你不公平!”
蕭香冷睨他一眼,轉身進屋。
夏時愣了愣,急跑追上去,扯住他衣袖,難過的低叫:“為什麼每次一有別人出現,你總會把我放在最後一個位置?我努力了 那麼久,你怎麼總是無動於衷啊!你就不能多喜歡我一些麼?”
蕭香心裡有些難受,當初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而無法真心的接納他,後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發現他很乖巧很聽話,總是用期待歡喜的眼神看他,沒事總麼……他都知道,也真喜歡這個弟弟的。
“你都想些什麼呢?”他轉過身,輕拍他尚顯稚嫩的傷心的臉蛋,解釋道:“十一已經十幾年沒出過島了,他不知道這島外的人都是以什麼方式生活和相處的,再加上他性子野,常人的禮義廉恥對他沒用,那些你所謂的‘欺負’在他看來是稀鬆平常的,所以你不能跟他計較,不然傷腦筋的只有你而已,明白麼?他其實是個特別單純的孩子。”
“那要是他打人怎麼辦?”夏時聽他這到一說,心裡舒服了,昨晚他還覺得他們倆越來越像親兄弟了呢。
“要真打了,你也可以打他。”蕭香笑言,快步回到客廳,在沈破浪身邊坐下。
夏時跟後也擠了過去,挑釁的瞥了十一一眼,說:“哥,儘早我爸去李記買了些糕餅,你們要不要吃?”
“好啊。”沈破浪介面,“都拿過來吧。”
夏時起身離開,十一立即佔位,巴著蕭香不放。
花老爺子嘆氣,他一張老臉都給十一丟光了,出門前約定的條件他忘得一乾二淨,見了人不懂得叫也就算了,還嗆聲,故態復萌像在島上一樣,韓清淋那冷淡挑剔的眼神讓他這個長輩汗顏,活了大半輩子了,頭一次在小輩面前拘束,坐下來後也不知該如何開個頭,幸好沈家小子機靈,跟夏行若隨口搭幾句便讓凝滯的氣氛給緩和了不少。
夏時捧了食盒過來,放上桌擺好,隨後坐到母親身邊。
夏行若煮好茶,一一奉上,又從桌下拿出一個方形錦盒,開啟,推到花老爺子面前,笑道:“聽說花爺喜歡收集各類文房四寶,這隻銅錯金蟠龍鎮紙是我在一個朋友處看到的,雖然不太瞭解它的背景及價值,但單從工藝上覺得它形狀成猛,維妙維肖,便厚顏要來,您要不是嫌棄,請收下吧。”
“那我可不客氣了。”花老爺子微笑接過。他一看那精雕細琢的龍體就知道這東西找來不易,更為夏行若不動聲色的圓滑手腕讚賞有加,雖然不知道他是何時知道韓家與花家的關係並從何處打聽到他的喜歡的,但不可否認,這投他所好丟擲的橄欖枝很合他意。
不知這夏行若倒是什麼來頭?他暗自揣摩。
“清幽,”夏行若溫和的喚侷促不安的韓清幽,“正式認識一下吧,我是你姐夫,夏行若。以前曾聽清淋說你是個才女,小小年紀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一直羨慕你。”
韓清幽驀然落淚,緊咬著嘴唇不讓哭聲洩出。二十多年後再回故園,才發現自己如此愛戀這片土地,當初怎麼會那麼絕決的狠心離開呢?還有姐姐,當年是她先對不起她,又有什麼立場說不原諒她?如今看她夫賢子孝,她是真為她高興的,即使對比起來,自己孤伶且可憐。
沈破浪附耳跟蕭香說了句,他起身坐到韓清幽身邊,抽了紙巾給她:“小姨,你別哭了,我帶你四處看看吧,這裡裝修了幾次,跟你記憶中的可能不太一樣了。”
韓清幽又被他那聲“小姨”給逼得淚如雨下,好不容易平緩過來,歉然笑了笑,隨他上樓。
十一也興沖沖拉了三七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