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親。”自從有了這對兒雙胞胎後,這就成了陽陽習慣性的開場白。
“這就是你電話裡說的驚喜?”幾個月不見,臭小子還那樣兒。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混進教授隊伍的。
“切!我的驚喜是給寶貝兒的。”說著,他賊兮兮地貼到他倆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就聽見我那倆傻兒子兩次異口同聲,“真的嗎?!”
“當然,難道你們忘了陽陽小叔可是天才,天才說的話絕不會有錯兒。”
“陽陽,你又在那兒忽悠我兒子呢?”
“媽媽,陽陽小叔說,許的願必須要說出來,流星才能聽見,聽見了才會出現,出現了願意才能實現!”
滿院的人皆無語。
我笑:“陽陽,這就是你這幾個月在耶魯的研究成果?”
他衝我做個鬼臉,不搭話,指揮著寶貝二人面衝北斗星方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微微仰起頭,衝著天空大聲喊出自己許下的生日願望。
我那對兒傻兒子竟然真的一步步照做,小臉兒莊嚴肅穆,大眼睛裡滿是期待。我鼻子泛酸,別過頭,不忍再看。視線無意間投到門外……
“陽陽小叔,我們要開始了。”大寶稚嫩的聲音飽含虔誠。
“好,開始吧。”
我一步步向門口走去。
“一,二,三,開始!”寶貝兒統一步調,用盡吃奶的力氣高呼:“爸爸,我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清涼的夜,寂靜的山,童聲久久不散。
天際,璀璨光華一閃而逝:“快看!是流星!”
院子裡,眾人指著夜空難以置信地驚呼。
門外,車邊,那張笑臉,一如記憶般明媚。
迷人的月色,柔和的路燈,展開的懷抱,迎接我的,是久違的一切。
“我回來了!”
“八年,過去六年零二百三十六天,減刑二百九十六天,我以為,還有一百九十八天的等待。”
“我偷偷隱瞞了兩次減刑獎勵。”
“突然提前,我沒有準備。”
“準備什麼?”
“很多很多,戒指、婚紗、禮堂、請柬……”
“葉子,結婚吧。”
“修月,我愛你。”
番外:楚葉篇:那年,我二十歲
一個半熟不熟的年紀,一個不適合承諾一生的年紀,一個視愛情高於一切的年紀。
就在那一年,我訂婚,迫不及待地,義無反顧地,把自己的生活與他合二為一。
阻力重重,我卻越挫越勇。
很無畏地,堅守著自己選擇的愛情,很努力地,經營幸福。
那時候,我眼中除了他,容不下任何存在。
那時候,我以為有人他,就擁有了世界。
很傻,傻得讓人心疼。修月說。
太魯莽,將來定會後悔。媽媽說。
不許跟那個門不當戶不對的毛頭小子在一起。爸爸說。
我知道你愛他,可你真的確定嫁給他你會幸福?陳晨說。
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們的結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到黃河心不死,撞了南牆不回頭。形容我的,大致是這些語句。
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愛他。那時候,我如是想。
多年後,再回首,方頓悟,那時的堅持,只換得如今的哭笑不得。
為什麼愛他?我說不出。
如果能說出為什麼,大抵就失了愛的純粹。
撞了他,骨折的痛,他一聲不吭,倔強咬牙。
也許就是那時的一個眼神,觸動了我底最柔軟的情感。
初時交往,我不經意流露的優越感,時時將他刺傷。
儘管他什麼也不說,我卻真正知道。
那種自嘲的疏離的不屬於青澀年紀的深沉目光,讓我驚覺自己的粗心。
什麼是愛?
我從未想過,只知道,我願意為了他,改變自己的一切。
修月說,掩藏本性的屈從,不是愛。
我卻覺得,兩個陌生人走到一起,相愛,相守,經營幸福,總會有犧牲。
我樂於為他做出這樣的犧牲,在我看來,這樣的犧牲,成全的是愛情,收穫的是幸福。
婚姻,在我眼中很神聖。
儘管不被祝福,步入禮堂的那一刻,我依然被甜蜜淹沒。
最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