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話,她倏地停止動作,踅離他遠遠的,免得她一拳直接往他的頭頂招呼。這惡少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有教你停嗎?你也未免太不盡責了。”他摸摸後腦,其實對她的“服務”很滿意。
潘唯真大大地嘆口氣,無力的問:“我實在搞不懂,你到底能在這種整人把戲裡得到什麼樂趣呢?”
“至少能讓我臉上的肌肉做點運動呀。”
“果然……”幼稚!她搖搖頭認輸了,葉奶奶說得沒錯,他們的心智果然天差地別,屬於無法溝通的層級。
“怎樣?”又來了,每每她出現這種好像他沒救了的古怪神情時,他心裡就會有一種很悶的躁鬱感。
“這麼說好了,雖然這工作實在不是人乾的,至少你還是讓我見識到人間少有的『成人版幼稚行為』,我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穫。”她不想忍了,就算因此被開除,都比留在這裡被整好!
又說他幼稚!他不是第一次聽見別人這樣說他,卻是頭一次對這個形容詞動怒,因為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嗎?他不知道,反正他就是無法容忍她有任何看不超他的言行舉止。
“生氣啦?”見他冷著臉,她故意學著他剛剛的口氣笑問道。
“幼稚嗎?有何不可?少爺我今天心情很好,再賞你一個人間少有的特別服務吧。”聶永臣倏地起身靠近她。
“耶?”她因他快如閃電的動作愣住了。
他看似瘦弱的臂膀霸道又強勢的攬緊她的纖腰,唇直接欺上她的。
四唇相貼的那一刻,驚愕如轟隆隆的響雷劈上兩人的心。
瞪著他的眸子,潘唯真的腦子停頓在他居然吻她的震撼中,無法思考。
聶永臣直到接觸到她軟軟的唇瓣,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事,但和她的碰觸並不令人難受,反而有種希望愈陷愈深的感覺,更有種他從未有過,難以控制的渴望湧現,令他無法移開唇。他緩緩閉上眼,收緊臂膀,不想停止這個吻。
他攏緊雙臂的動作驚醒了潘唯真,他竟然真的吻她!
他的唇如此契合的封住她的唇瓣,帶來陣陣酥麻感,她彷佛傻住了,完全沒想到可以推開他,而且吻著吻著,她心裡突然有種悸動,不想太早抽離這種有些古怪的親密感覺。
直到他的舌溜進他口中大肆探索,她才真正回過神來,明白了“親吻”這幾兩個字所代表的意思。
天啊,這是他最新的整人花招嗎?
潘唯真猛力推開他,手緊捂著胸口。
終止了那神奇的魔咒,卻止不住心口的狂潮。她無措地望進他深邃的眸中,完全瞧不出他真正的意圖。
她的臉燥熱得像快要燒起來。這實在太丟臉了,她到底跟他吻了多久?
“我……我去澆花了。”她慌亂的移開視線,匆匆往外跑,還差點絆倒,踉蹌著腳步狼狽的逃離。
聶永臣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得撫上自己的唇。
這女人留在他唇上的滋味很奇妙,讓他心蕩神馳……
他捂著怦然的胸口,倏地瞪大眼。搞什麼啊?他居然……她可是他最討厭的醫護人員耶!
一定是錯覺,他才不可能對厭惡的人有感覺!
他不斷如此說服自己,可是,未曾有過的悸動卻不停地叩著他的心扉。
那個意外之吻讓潘唯真躲了他一下午,之後,兩人全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恢復原來的相處模式。
“可惡,我居然真的在做傭人的工作?”隔天,潘唯真擦著櫃子,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臉上滿是無奈,但又十分不服氣。
躺在窗邊看書的聶永臣抬起頭望向她,被她好玩的神情逗笑了。
聽見他的輕笑聲,她怨恨的睞他一眼,之後又認命的繼續擦擦抹抹。
“傭人又怎樣?你瞧不起傭人啊?”
“你少曲解我的意思。”
“在我聽來,你就是這個意思呀。”他將書丟到一旁,兩手交迭在腦後,給她一記迷人的笑,優閒地撩撥著她。
潘唯真因他的笑容而微微心悸,腦海裡浮現昨日的那個吻。倏地,她嚇出一身冷汗,搞什麼啊?她該不會被他整得精神失常了吧,居然有被電到的感覺?她連忙低頭念著六字大明咒,要自己快快回魂。
“現在才裝乖巧太晚了吧?笨女傭。”
“我只是陳述事實,現在的工作內容和我該做的事根本不同。”她微惱的回頭糾正他的話,說完才覺得自己很蠢,他聽得進去才怪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