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忙好了?怎麼樣?這事,是兩位爺的意思,還是二爺的意思?”
水巖趕得一身細汗,扇著扇子,水忙倒了杯茶遞給他,水巖接過一口喝了,坐到椅子上,搖著摺扇,看著水清明,苦笑道:“伯父想偏了,散朝時兩位爺還問我怎麼回事。”
三人驚訝的看著水巖,水巖喘勻了氣,將一早上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水清亮聽的興奮不已,差點手舞足蹈,用力拍著手裡的摺扇,讚不絕口:“妙啊!妙極!虧這丫頭想得出,她也真能做得出!一個姑娘家,用這招!真真是……哈哈哈,有意思!虧她想得出!果然是個有趣的!哈哈,這事有意思!”
水清明不滿的瞪了眼笑得前仰後合的弟弟。
水巖也懶得理會又笑又贊、不停稱妙的父親,看著伯父和水道:“這位姑娘五爺,就不是個肯吃虧的。
從前二爺都在她手裡吃過不只一回苦頭。
那時候她佔山為王,為了從二爺手裡護下山頭,攪得鄭城和唐縣一片大亂,明珠的人被她設計,暈頭暈腦和吳軍打了一夜,要不是二爺反應快,差點就被她挑出大事。
二爺惜才收了她,你看看,太平府一試,銳不可擋,郭家那些蠢貨去惹她,真是暈了頭了!你看看,自己打了自己耳光不說,還往二爺心裡種了根刺。二爺那脾氣,可沒大爺那樣好氣度。哪天讓這位五爺再得了機會撩撥幾句,郭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往二爺心裡種了根刺?這從何說起?”水不解的問道。
水巖抬手掩著嘴,咳了幾聲含糊道:“不是二爺不想收,是人家不願意進府,好不容易得了機會,還讓郭家給攪黃了,二爺踢翻了一屋子東西,看樣子是氣極了。”
水眉毛挑得幾乎飛出額頭:“這是……哪跟哪?!怎麼能怪到郭家?”
“不怪郭家,還能怪誰?”水巖攤手道。
水和父親面面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
水巖瞄著水清明和水,遲疑了片刻,收了手裡的摺扇,看著兩人,低聲說道:“還有件事,得早定個決斷,李小么要用誥封換魏水生功名,經此一事,郭家必定求之不得,二爺……嘿,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大爺那頭……照李小么的手段,這事肯定能成,若是……”
水巖拖著話音,水明瞭的點頭接道:“若是她託人上門求親,是要早定個決斷。”
“潤文不錯!人聰明,品性也好!”水清亮忙接了一句誇獎道。
水清明氣悶的看著水清亮’哼’了一聲,水清亮扭著頭不看大哥,只呵呵著和水、水巖說話:“啊?是吧?人也生得好,玉樹臨風,就是手可惜了。”
水和水巖也不理他,水垂頭想了想,看著水巖問道:“七妹妹和你一向親近,她怎麼認識的這魏水生?”
“有一回家裡宴請李氏兄妹,潤文寫了幾幅字,讓七妹妹看到了,大約是從那時起留的意,後來潤文跟著父親唸書,自然天天到府裡來,那一陣子,七妹妹是比平時來得勤,說是尋阿櫻說話玩耍,現在想想,只怕是上了心,唉,真是!”水巖揀能說的說了個大概。
水出了片刻神,輕輕嘆了口氣:“魏水生也確實人才出眾,大爺也賞識的很,真是可惜!”
屋裡一時沉默下來,半晌,水清明看著水巖問道:“你的意思呢?”
水巖斟酌著謹慎道:“這話得分兩步說,其一,若李小么不來求親,畢竟潤之斷了手,李小么不只心計過人,這為人處世上頭,也極是難得……您看看,她給兩位兄長定的親事,都極本份……
其二,照我看,她就是有這個心,必定也是先來探話,咱們若不肯,不接她這話也就行了。
我想著,她也不會因為這個就和咱們結了仇,只不過,水家和她,往後利同則近,利遠則離罷了,咱們水家樹大根深,又有大爺、二爺,也不在乎誰。”
水聽的皺起了眉頭,水清明氣哼哼的點著水巖訓斥道:“自大之徒!無知!”
水瞄了瞄父親,又瞄了瞄一幅垂頭受教模樣的水巖,似有似無的搖了搖頭。
“這北平有的是名門望族,三十年前,水家算什麼?
當年,若不是你姑姑當機立斷,皇上即了位,水家,如今能號稱北平第一名門?
你看看,三十年前的王家,你看看如今,這開平府誰還知道王家,不過是一念之差,你再看看郭家,十年前,那郭敏達算什麼?你們兄弟可不能糊塗!”水清明拍著椅子扶手訓斥不停。
水巖苦惱的看著水清明低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