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女裝,也隨你。”
李小么垂頭聽著,隨手摸了只靠墊抱在懷裡,下巴抵著靠墊沒有答話。
蘇子誠慢慢伸手碰了碰李小么的耳垂,看著耳垂上那印跡明顯的耳洞,聲音溫和的勸道:“你想得多了,著了相,咱們北平,從不輕視女子,哪有人把女子當東西看了?以後若有什麼煩惱事,跟我說,不要再跑出來喝酒,醉酒傷身。”
李小么笑著點著頭,咬著舌尖不讓自己再說話,這酒是不能再喝了,她今天真是喝醉了,笑也就罷了,怎麼淨亂說話呢!
兩人沉默片刻,蘇子誠滿腹心思的看著笑個不停的李小么,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李小么半垂著頭,隨著車子的晃動而晃動不停,滿臉濃的化不開的笑容笑的車廂裡睛雲霽月、暖意融融。
蘇子誠似有似無的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若不是……從前母親教導過大哥,居高位者要時時謹慎,無論飲食玩物,不可有偏好,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就是一言不謹,也許都能惹來大禍,大哥也這麼教導我,不是我不尊重你,小么,名份上的東西,不過是個名份,有我,何必去計較?”
李小么咬著舌尖,努力壓下幾乎要衝口而出的話,抬手揉著額頭,轉頭四顧,挪過去,從暖窠裡取了茶壺,倒了杯冰涼的茶出來,一口喝了,這才覺得清醒了不少,轉過頭看著蘇子誠,“不是這個,你和我天淵之別,我是說,我是個一個鄉下丫頭,你在天我在地,我是鄉下人的想法,噢,對了,”
李小么心裡清清明明的覺得,這個話不能再說下去了,得把這話岔開,尋點別的來說:“你說呂華怎麼了?呂華出事了?”
“沒什麼大事,雪大,阻了行程。”蘇子誠兩句話交待了。
李小么拍了拍胸口,長舒了口氣:“那就好,他要是出了事,那可就麻煩了,呂華進了北平地界沒有?到哪兒了?”
“嗯,月底前就到開平府了。”蘇子誠疑惑的看著李小么,有些不太確定,她到底真醉了沒有。
李小么拼命守著這點清醒,不敢停話,隨口尋著話題接著道:“前幾天我讓豐樂樓帳房粗算了算,這兩個來月,生意也就好了那麼一線線,我想了好幾天了,正好和你商量商量,這酒肆要想做出牌子,菜上頭有別人不能及處是一樣,酒也要有風格,開平府,北平吧,人情民風和吳國大相徑庭,可不管酒肆也好,衣飾行綢緞鋪也罷,處處跟著人家有樣學樣,這已經好沒意思了,偏還學得不倫不類,邯鄲學步,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小么行雲流水般說著話,反正流到哪算哪兒了,蘇子誠被李小么說得臉上浮起層難堪,打斷李小么的話問了一句:“邯鄲學步?”
“噢!”李小么詫異的看著蘇子誠:“你不知道邯鄲學步?”
蘇子誠瞄著李小么,慢吞吞的說道:“怎麼個邯鄲學步法,你說說看。”
李小么困惑苦惱的用力揉著太陽穴,這邯鄲學步是什麼個來歷來?她這會兒頭漲的厲害,好象有個故事……嗯,就它了。
“就是……是這麼個故事,前朝吧,從前有個叫邯鄲的鄉下土財主,望子成龍,兒子呢,也爭氣,中了舉,點了知縣。
兒子也孝順啊,趕緊寫信請父親過來風光風光,可一想父親那樣子,踩著登山步,哈腰低頭,哪有知縣家老太爺的氣派?想來想去,想出個主意來,讓人買了只鵝,連鵝帶信交給長隨,吩咐他回去接老太爺去。”
李小么說的眉飛色舞,蘇子誠瞄著她,好整以暇的聽她往下編排。
李小么自顧自的笑了一會兒,接著說道:“誰知道走到半路,渡河的時候,那鵝看到水,一下子撲到河裡遊走了,這長隨傻眼了,上了岸,想再買一隻鵝,誰知道尋來尋去竟沒有賣鵝的,只看到一個賣兔子的,那長隨想來想去,那鵝是白的,兔子也是白的,也差不多,就買了只兔子帶上了。
到了鄉下,老太爺收了兔子,接了信,尋私塾先生唸了信,原來兒子要接他去任上風光,讓他先悄悄跟長隨帶回來的那物什學走路,以免失了老太爺的體統。
就這麼著,老太爺天天關著門,跟兔子學走路,學了十來天,覺得差不多了,就上路了。
知縣兒子聽說老太爺來了,帶著滿縣官吏,風光無比的接出了幾十裡遠,老太爺下了車,緊張的理好衣服,趴到地上就開始跳,剛跳了兩下,只覺得四周鴉雀無聲,老太爺那也是聰明人啊,腦子一轉,就知道哪兒不對了,趕緊用手肘支著地,將兩隻手緊貼耳朵樹起來,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