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們不說這個,只說茶場吧,這個嚴家生接了這儀山茶場,真是一門心思都在這茶場上頭,把這儀山茶場打理得簡直是吳地頭一份,可惜他心思全用在打理茶場上,上頭卻不肯應酬,這顆明珠就這麼被人視而不見,這茶場要是值五萬兩銀子,嚴家生就值十萬兩……”
兩個人邊說邊走,一路轉到半山坡,站在茶樹中間,李小么摘了片肥大的茶葉聞了聞,遞給蘇子誠笑道:“你聞聞,有茶的香味沒有?”
“聞不出來。”蘇子誠接過聞了聞,笑道。
兩人圍著茶山轉了半圈,下了山,往茶農聚居的後山過去。
一大片寬敞的場院過後,是錯落有致的村子,東平引著三人,從村子外徑直往一處小院過去,那間小院就是嚴家生的住處。
離院子還有幾十步遠,李小么拉了拉蘇子誠笑道:“就說是過來看茶葉的北平商人。”
蘇子誠笑著點頭應了,再轉過彎,就到了小院門前。院門敞開,院子裡整齊的堆了七八隻大木箱子。
李小么轉頭看了眼蘇子誠,驚訝道:“難不成……”
“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蘇子誠淡然道。
李小么呼了口氣笑道:“那可就歸我了。”
蘇子誠挑起了眉毛:“你不是買好了幾座茶山?倒正好。”
李小么只笑,沒答他的話。
東平走在最前,已經站到院門臺階下,轉頭看向蘇子誠,蘇子誠抬手止住他,和李小么走到院門前,客氣的揚聲道:“嚴先生在嗎?”
嚴家生一臉晦氣的從正屋探出半邊身子,沒好氣的問道:“誰啊?”
“我們是北平來的茶商,過來看茶葉的。”蘇子誠拱了拱手,客氣的答道,
“走走走!沒有茶葉!這會兒有什麼茶葉?你們這些北平人,狗屁不懂,還茶商!秋天有什麼茶葉?走!”嚴家生惡生惡氣的揮手趕人。
蘇子誠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手拱到一半,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他哪被人這樣惡言相向過?
李小么笑的忍不住,拉回蘇子誠,和他嘀咕道:“他被阮大趕走,這股子惡氣讓咱們趕上了。”
蘇子誠悶悶的呼了口氣出來。
李小么把蘇子誠往後拉了拉,自己一步上前,盈盈笑著進了院子。
嚴家生正要往屋裡縮回去,見兩人自說自話就進來了,一下子從屋裡跳出來,揮著胳膊點著兩人正要再罵,李小么卻揚聲先搶過話頭兇道:“你真是孤陋寡聞!秋天怎麼沒茶葉了?你到底懂不懂茶?我看你是徒有虛名!哼!”
嚴家生氣的連脖子都紅了,憋了好大一會兒,才用力揮手往下,恨恨道:“走!這茶場不是我管了!你們要買茶,該尋誰尋誰去!”
“咦,先生被人趕走,要捲鋪蓋啦?噢~~”李小么拖著長腔:“怪不得呢,這麼大脾氣,也是,你連秋茶都不懂!”
嚴家生這下臉上泛的都是青色了,指著李小么,手指抖個不停,卻說不出話來。
蘇子誠同情的看著他笑道:“先生見諒,”蘇子誠的話頓了下,雲淡風輕的接著道:“內子所言,不過幾句玩笑話,我和內子也是慕先生之名而來。”
李小么瞪著蘇子誠,卻不好反駁大叫。
後面,東平連吸氣都忘了,脖子硬直的轉向西安,西安喉嚨裡’咕嚕’了一聲,北慶下巴幾乎掉下來。只有劉秀雲,彷彿什麼也沒聽到,只顧轉頭打量著院子裡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樹樹。
嚴家生從鼻子‘哼’了一聲,那股子惡劣氣勢漸落,無力而失落的揮著手道:“你們要買儀山茶場的茶葉,去揚州府尋阮大,這茶場是他家的了,我明天就回家了,唉!我也老了,回家!”
“這茶場若沒先生管著,還能出什麼好茶?揚州不去也罷,我們本就是慕先生而來,先生準備到何處種茶?”李小么不打算理會蘇子誠,只看著嚴家生笑盈盈問道。
嚴家生狐疑的看著李小么,李小么款款曲膝陪禮道:“先生見諒,剛才若不那麼出言,只怕先生早就拿大棒把我們趕出門了,我們真是慕先生之才而來。
先生的履歷我可是清清楚楚,先生要不要聽聽?”李小么不等嚴家生答話,已經珠落玉盤般數著嚴家生的履歷,中間夾著他痴迷農事的種種趣聞。
嚴家生一時聽楞了,半晌反應過來,被李小么誇的扭捏不安、滿臉通紅,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東平幾個不用嚴家生和小僮僕、老家人動手,忙利落的挪來了凳子,用自己隨身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