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地生命。可是,如果還有讓她無法能夠放下的,那也只有他了。那個她曾經想要一生一世跟著的人……
感覺到臉頰上那一抹輕柔地撫摸,韻柳悠悠醒轉了過來。
她發現自己正側身躺在床上。背上的傷口火燒火燎一樣地痛著。疼痛不由得讓她緊緊蹙起了眉頭。還沒等她地意識完全清明起來。一個原本坐在床前的身影忽然很快地站起了身來。
是希源。他發現她醒了,立即毫不遲疑的從床邊站了起來。隨即背過了身去,——似乎是不能忍受面對她。
他的舉動無法避免深深觸動了韻柳,她抬眼去看著床前他那一派冷硬的背影,一滴眼淚不由自主從眼眶中滾了出來,——
如今的他距離自己雖是這樣的近,可感覺卻已經是那樣的遙遠,遙遠的再也無法觸控得到他身上絲毫的溫度……眼淚流出來便涼了,冰涼的滑過她的鬢角,滴落在了枕頭上,在那鴛鴦戲蓮的枕面上暈開了一抹溼潤。
“為什麼?”
良久的沉默之後,他終於開口問她,簡單的幾個字他說的卻是那樣的吃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低沉的聲音生生揪扯著她的心,讓她的心一牽一牽的痛起來。強忍住不讓眼淚掉出來,她勉強支撐著坐起了身,吃力的依在床欄上,抬起臉悽然的注視著他冷漠的背影。
“你又是為什麼?我不明白,”她無力的問他,低低道,“我真得不能明白。”
“那就讓我再給你說一遍。”希源募然轉過了身來,冷硬的目光強硬的逼視著她,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
“第一,我要你留在肖府。但是要留你下來,只有做妾。你二姐進不了肖家的門——”
“以我的身世背景,就更是進不了你們肖家的門。”韻柳忽然極為無力的打斷了他的話,一面她撇下了目光,被淚水沾溼的睫毛沉重的低垂著,嘴唇控制不住的顫抖著,“我明白了,都明白了,你不用再說了。”嘴邊的聲音平定的出奇,眼淚卻不爭氣的只管流出來。
“不,”希源忽然邁前一步,站到了床面前,“你不明白。zZz。電腦站.zZz.com”
余光中,他的袍襟緊貼著她的床邊,韻柳的心忽然無法控制的軟了下去,她知道自己真的是再難抗拒眼前這個男人,她的心怕已經是完完全全的給了他。然而,此時此境,想來卻也只有滿心的酸楚……
希源的眼中也已經滿是柔軟的痛苦,“你不知道,我——”
他忽然頓住了,似乎很難繼續說下去,轉而卻是略顯遲疑的抬起了一手來,甚為遲緩的向著床上韻柳那一張嬌小蒼白的臉伸了過去。
“韻柳,”他伸過來的手做出撫摸的姿勢,緊貼著她的臉旁,她冰涼的臉頰甚至已經能感覺到他手上傳來地那絲絲縷縷的暖度,然而。他的手卻只是不去觸碰她地絲毫,只是那般遲滯的停在她地臉旁——
一行清淚悄然滑落韻柳的臉龐。
“韻柳,”他低沉的聲音裡彷彿是壓抑著太多難以言清的苦楚。“我——”
眼中一抹沉痛深深掠過,希源忽然收回了手去。隨即將身一轉,低沉的嗓音喃喃自語道:
“是地,連我自己都不能知道自己,又怎能讓你明白。”
那透著難以言盡的悽傷的嗓音深深觸動著韻柳的心,她抬起了淚眼朦朧的眼睛。再次看著他的背影,看著那背影中深深的落寞——
一顆心忽然莫名的生生牽痛起來,想開口說些什麼,眼淚卻突然湧上來堵住了咽喉——她能對他說什麼呢?也許曾今的那一段情真地傷的他太深,可是,難道真的要她……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步伐沉穩地腳步聲,漸漸近了。
隨即,門簾被掀開了。是思澤。
他進來了。
看見希源在屋裡,思澤沒有再往屋裡邁進一步。
三個人的房間裡一時間靜默非常。屋子裡地空氣似乎也在一點點僵冷下去。
忽然,卻見希源。像是斷然做出了什麼決定,他冷冷地轉過身去。邁著很快的步子。默不作聲徑直出去了。始終沒再回頭看韻柳一眼。那被他掀起地杏黃色的軟緞子門簾在他身後高高的飛起來,——
卻是沉沉的撲落在了韻柳那顆早已不堪的心上……
禮廳門邊。沈新南不經意的一轉眼間,那一面落地窗前默默佇立著的韻柳,正落入了他的視線裡。
喧笑的人叢裡,她就是那一處靜謐的風景。
今天的她穿著一件薄綢短旗袍,白底子的衣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