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小說:開盡梨花 作者:猜火車

的驟雨正落在她的臉上。

希源在她身後,只見她的雙肩顫抖的像是風雨中的花枝。他知道她是在那裡哭。雖然她極力壓制著不讓自己哭出聲,只聽得到她一聲一聲的喘息在深深的抖動著,但那卻更是讓人難以承受的。希源背在身後的手莫名的緊攥了攥。忽然他一轉身,撤身走到桌邊去坐了下來。看著這家人自己窩裡斗的這樣厲害,他該是隻有幸災樂禍的心。

韻柳忽然止住了眼淚,拿出手絹來,草草的擦了擦臉。她要走。不能這樣被他們利用了。她只是略側過了些臉去,避免他看見她剛哭過的臉,從眼角里瞥見希源就坐在那裡。

“我想這封信你一定是在我之前看過了的。”她問他。

“是看過了。”希源也不看她,不以為然的淡淡道。

韻柳當即在心裡暗暗恨了恨,歇了歇,她又道:“那你對我的事情應該是有所瞭解了?”希源默然點了點頭。韻柳深深頓了一下,努力定了定,不讓自己的聲音發起抖來,方沉聲道:

“或許,我可以認為你是一個好人,你會放我走?”

“放你走?”希源忽然漠然一笑,冷漠道:“真是讓你失望了,我並不是你所希望的什麼好人。”

“既然拿你換走了林呆子,就不可能再放你走。”他接著說。“你也該明白林家人是打算用你來息事寧人了。我勸你還是安心留下來。雖然你是林家的女兒,不過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們肖家是不會太虧待你的。”

韻柳的一顆心直往下墜落,四周圍的天也猛然一灰。她的身子又不由自主的往門上靠了靠。她把低垂著的頭依在門框上,感覺自己彷彿是身在了夢魘之中,身後那個聲音是從夢魘裡傳來的聲音。

噩夢終是會有醒來的那一刻,這一場夢魘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醒呢?

韻柳的一隻手忽然死死抓在門框上,蒼白纖細的手指死死按壓在那木頭上,彷彿能插進那木頭裡去,指甲蓋上都看不見血色了,慘白一片。

不行,她絕不能丟了她自己。現在這世上,她只剩下自己了,除了她自己,她什麼也沒有了。再也不能就這麼丟了。——心底裡忽然冒出來的一個聲音震醒了韻柳。

“我要走。”她掙扎著直起了身,“你們要算帳就去找林鴻侯,要把他千刀萬剮,那也是他該受的。”一面說著,她已經跨過門檻去,將要邁過第二步,一隻手腕子猛然被人扯住了。韻柳的身子一頓,渾身也隨之一哆嗦。她僵硬的別過頭來一看,果然是肖希源,就在她身後。

他的手鐵石一般死死的禁錮著她的胳膊。更讓她的心猛然一寒的卻是他那一張冷峻的面孔,黑黑的眸子裡冷硬的目光像是能射死人。那一剎那間,韻柳全身都僵住了,因為他身上的寒意。

“你不願意來,早做什麼去了?”他森冷的逼視著她,道,“可不是我逼著你來的。你被你家裡人騙了,那是你自己蠢,可怪不得我。如今,既然你來了肖府,就沒有再放你走的道理。”

韻柳兩眼直直瞅著面前這個冷漠寡情的人,哆嗦著嘴,說不出話來。

她忽然神情一凝,緊咬著牙關,拼命的去撥開他的手。可是他的手竟完全不像是血肉之軀。她越是掙脫,他卻只有抓得更緊,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了。——終於,她停了下來,不再做無謂的掙脫,兩滴眼淚直溜溜從眼睛裡滾了出來。

希源眼看著那兩滴晶瑩的淚珠子滾出來,滑過她的臉龐,卻是重重的滴在了他的心上。他皺了皺眉,一剎那間,他緊抓的手忽然鬆了一下。手略一鬆,他的心卻是猛一收緊。他可是清清楚楚記得他曾經對女人心軟換來的是什麼結局。轉念間,他的手已經猛又抓緊,狠狠的在她白細的腕子上印上了青紫的勒痕。

“聽話一點,對你沒有壞處。”他把她往他面前猛拽了一下,“不然我就找根粗繩子來,把你給捆的結結實實的。”停頓了一下,他的唇邊冷冷逼出幾個字——

“可千萬別逼我對你動粗。”

他的嘴唇是烏紫色的。韻柳神情僵滯的看著他。這真正是個冷血的人。他那個哥哥肖二爺更可想而知了,她真是難以想象這以後的日子。一股子怨火頓時在身體裡灼烈的燒著她。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不該她來承受的罪責?她真恨不得當即一頭撞死,讓他們誰也得不到好處。……她緊緊咬住下唇,直到血珠子從破了的咬痕裡滲了出來。

可是,她不會去死。死多容易,但是死了也就等於她之前那許多年的苦都白熬了。那她一定不甘心。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活著出去。偏不要這些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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