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當下哭得悽慘無比。
她的哭聲讓他的心都擰疼了,連忙放開手,輕輕拭去她頰上的淚水。“天,求求你別哭。傻丫頭,為什麼要為我哭呢?我這麼壞,受罰也是應該的,你不該為我浪費珍貴的眼淚……”
“什麼珍貴的眼淚?那你就可以為我浪費珍貴的血嗎?”她淚眼汪汪,埋怨地控訴。
他一怔,隨即想笑,“阿昭,你怎麼可以這麼善良呢?我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讓你難過傷心,我這麼壞,你為什麼還對我這般好?”
她含著眼淚看他一眼,隨即低下頭,自怨自艾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天生笨吧。”
他又歡喜又心疼,不禁攬緊了她,“老天,我真是何德何能,竟然能夠遇見你?”
阿昭聽不懂他的話,吸著鼻子悶悶地道:“我才不知道我前世做了什麼壞事,為什麼這輩子老被你欺負。”
第一次見面就欺負她,現在又欺負她,雖然這中間對她好得不得了,可誰曉得他是不是有預謀存心騙她的?
他聞言輕笑了起來,憐惜地輕撫著她微微汗溼的髮絲,
“
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都是騙人的。”她才不相信。
“不不。”他又慌了手腳,抬起她的小臉蛋,神情專注的看著她,“我保證,是真的。”
“是真的在騙人。”她小嘴一撇。
哼,壞人會在額頭刻個壞字嗎?就像騙人的哪會說自己在騙人?
明明被她瞧得那麼扁,詆損得那麼惡劣,可霜節也不知道為什麼,被她罵還覺得好高興,簡直是樂不可支。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他深深地望著她,愛憐地道:“對不起,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直以為兩日後事情自然分曉,所以之前說與不說都無關緊要,可是我完全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對不起,是我的錯。”
聽他這麼誠心誠意地道歉,神情又這麼溫柔、這麼憐惜,阿昭縱有天大的氣也全消了,更何況她從來就是生氣生不過一盞茶時分的性子。
唉,真是太虧本了,虧她流了這麼多淚,心底這麼難過,可偏偏他一番話就讓她心軟了。
“我真討厭我這性子。”她更悶了。
“怎麼了?”他掏出隨身攜帶的靈丹妙藥為她敷上,聞言微微一怔,“很疼嗎?”
“什麼?”她一低頭,才發現他在做什麼,忍不住紅了臉。
“你為什麼把我的褲管給撕了?”
這樣她的腳不就給他看光光了嗎?
他微蹙著眉,“傷口要緊,瞧,腳踝和膝蓋這麼大片的擦傷……不成,我得帶你回去用清水先洗淨,然後再幫你上藥,否則萬一發炎了怎麼辦?”
她眉心打結,看著自己腿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忍不住低呼,“糟了,今天晚上我還要上戲,唱的又是‘穆桂英三戲楊宗保’……”
“還上戲?”他橫眉豎目起來,“不行,你傷得這麼嚴重,怎麼可以上臺?今天晚上不準去。”
“那怎麼行呢?”她緊揪著他胸前的衣衫不放,一臉堅持。
“我不能不去,這是我的職責,再怎麼樣都不可以影響大局。”
“可是你的腳傷成這樣,能不能動還是個問題,又如何在臺上翻滾耍槍?”他的表情更嚴肅、更堅持,“不行,說什麼也不行。”
“可是……”
“梅家班就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扮穆桂英了嗎?”
她苦著小臉,“難道你要邢大娘上去耍大槍嗎?”
甭說身材差太多了,以邢大娘的年紀,要在臺上蹦蹦跳跳耍來弄去,恐怕前半場還沒完就直接掛掉了。
她怎麼能讓大娘冒這個險?
這些日子霜節見過梅家班每個成員,自然知道邢大娘是何方人物,他想像著那副景象,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恐怕太難為她了。”他贊同。
“所以我今天一定得上場。”她掙扎著想站起來。
“你要做什麼?”他皺著眉緊緊扶著她。
她踢了踢小腳,扭了扭腳踝,吁了一口氣,“還好,並沒有傷到筋骨,不過是皮肉傷罷了,不打緊的。”
“皮肉傷也是傷,怎麼禁得住綁腿和全場踢滾呢?”他緊緊張張地道:“萬一發炎了怎麼辦?”
“你的藥粉好不好?”她突然問。
他不疑有他,毫不遲疑地道:“當然好,這是名醫向落花的獨門藥粉,一敷見效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