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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宣知道這事兒,拿她徹底沒轍。
都說女人一戀愛就變笨,葛棠仍然像尾滑魚,心眼兒細密如鱗,可惜盡使在歪處。
她對百歲的心思,除了唐宣,再沒人能看透半點玄機。
唐宣都不知該哭該笑,或者該罵這小妮子陰險。
葛棠親近他,無話不談,卻也就是這份兒親近,把唐宣拒絕得死死。
別人乍看,都覺得他和葛棠才是一對。
葛棠有一回來店裡,唐宣還沒到。新來的小發型師不認識她,以為是排隊的客人,坐一旁同她聊天,誇她戴的那顆發晶,“很漂亮。”
葛棠斜眼,“說它還是我啊?”
“它。”那孩子眼波兒橫送,“但戴在你脖子上更漂亮。”
旁邊有人慌慌張張道:“3號你真牛逼,唐主的女人也調戲。”
葛棠噗哧一聲,也不知是笑尷尬的3號,還是笑人家給她那稱呼。
唐宣正進門,瞅見這一幕,當時覺得自己特悲哀。
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唐宣早早就明白,並不在意葛棠拿他掩人耳目。其實忍不住心疼她:“小棠,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不就去跟他挑明瞭說吧。”
葛棠搖頭,笑得很刁鑽,“不說,他又不喜歡我。說了自討沒趣兒,還丟面子。”
明知人家不喜歡她,還去做那些,唐宣為之氣結。是重要的,他不認為葛棠把心思花在商百歲那樣的人身上,是值得的。
百歲以前曾陪葛萱來過店裡。當時唐宣正巧有位朋友在,那朋友認得百歲,說這不是普通人家孩子,十多歲時惹下的禍就駭人聽聞。他父親姓商,名亮,但做事從不給人商量的餘地。葛棠只是笑,“這麼說,我們還是個名人呢。呵呵。”
這一笑風輕雲淡,兩個人卻都心事重重。
chepter 4 辯識遺落的自我
葛棠說不出具體,但真實感受到百歲對自己沒好感。饒是她再懂察言觀色,也不解這是什麼緣故。
其實二人之間很有默契,打麻將時相互看得懂對方眼色,暗地裡打配合,騙江齊楚和葛萱輸錢。葛萱輸得哀嚎,“跟你們玩,我就沒贏過!”
打牌是葛萱臨時起意,他們沒可能事先商量令子。江齊楚也只能說:“你們上下家倒是挺將就。”
洗牌時手與手輕碰,百歲朝她眨眼。
葛棠覺得比贏錢還美。
葛萱說她,“錢鏽兒。”
葛棠搖頭晃腦,“我得兒意的笑,又得兒意的笑。”
“打住。”百歲在她面前擺張么餅,充當紅燈,揉著耳朵疑惑,“當老師不得考音體美小三科嗎?您當年怎麼過的啊?”
葛老師面不改色,“因為專業課太優秀了,破格錄用。”笑這孩子正經事一竅不通,都什麼年代了還考小三科呢。
葛萱大笑,在妹子頭上敲一記,“不害臊!”
葛棠好疼,嫌她姐下手沒輕重。
江齊楚也瞪了女友一眼,“手真欠。”
百歲掐著一把錢,邊數邊看那三人笑鬧,數完了往兜裡一揣,“葛棠姐,陪我出去辦點兒事唄?”
葛萱警惕道:“什麼事?”
百歲說:“不關你事。”
葛棠在姐姐的目光中扮安份,“那我不去。”
百歲無奈,“我替我爸給人捎點兒東西,那兒不讓停車,得放一人在車裡,省得貼條兒。”
葛萱聞言更為緊張,“啊,你爸認識的人,肯定沒住什麼好地方。小棠咱不去。”
百歲噗哧直樂,“哎喲您這表揚,我得跟大亮說說去。”
葛萱嚇壞了,全世界她最避之不及的人就是商亮,揮手把妹子賣掉保全自身,“早點兒回來啊,晚上你倆贏家得請我們吃飯。”
百歲出去帶上門,探腦袋進來補充一句,“我給小燈泡帶走,您二老盡興吧。”
葛萱呆呆地,“他說什麼。”
江齊楚搖頭,“說晚上沒廚子了,咱倆得出去吃。”
葛棠猜到百歲不會是怕罰單的人,估計也就是想給葛萱和江齊楚製造二人世界。畢竟他們難得能一起放個假待在家裡,百歲不說走,葛棠過會兒也要找由頭出來的。
把父親安排的活兒辦妥,百歲開車拉著葛棠滿街亂晃。葛棠成心為難他,就是不說去處。堵了一陣車,百歲憋不住了,“你有要去的地兒沒,我送你。”
葛棠茫然眨眼,“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