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現在禱告能被賓夕法尼亞州大學錄取。
可是這樣好嗎,明明心有芥蒂他的過去,明明告訴自己不能陷的太深,明明有些刻意的迴避何蘇葉,但是她仍然會抑制不住的想他,會很有興趣的研究中藥學。
真是白目的傢伙,她的感情生活一團糟,用破腦袋都理不出頭緒,她究竟要怎麼辦?
她的出國推薦信是程總寫的,訊息不知道怎麼外洩了,管理高層人盡皆知。
林億深第一個來找她,面色鐵青,劈頭蓋臉的問,“你怎麼要出國都不打聲招呼!”
那時候沈惜凡正在員工餐廳吃加餐,一不小心糖醋排骨的碎骨擱到了牙,她疼的齜牙咧嘴,“師兄,你現在知道也不遲嘛!”
林億深在她面前坐下,嘆氣,“小師妹你總是那麼任性,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沈惜凡揉著腮幫子,一邊不忘去挑大骨頭,“師兄,我是認真的,留學是我的夢想,沒有完成我會死不瞑目的,我絕對沒在胡鬧,相信我,沒錯的!”
他無奈的笑,“我其實也沒生氣,只是,你這樣突然的給我一個措手不及,實在是很為難呀……”
她終於把視線從排骨上移開,“……呃……那個,師兄,你為難什麼?”
林億深起身,揉揉她的腦袋,斬釘截鐵的蓋棺定論,“小師妹,你還真是個麻煩精!”
等她吃完排骨,端起綠豆沙,還沒到嘴,那廂許向雅的聲音幽幽的飄來,“好你個稀飯,拋下我們去追逐你的錦繡前程了!”
她笑嘻嘻,“綠豆沙很好喝,許經理辛苦了。”
許向雅半是羨慕半是惋惜的說,“可惜了那麼高的職位,說丟就丟了,我都替你覺得可惜。”
沈惜凡搖搖頭,“象牙,我問你,一年前我被任命為客房部經理的時候,說老實話,你服不服氣?”
許向雅非常乾脆的點頭,“當然不服氣,不光是我,很多人都等著看你的笑話呢!”
“那就對了!”她眯起眼睛,“我自己也不服氣,所以——我想多學一點,再提高一點;如今中國酒店管理模式正在和國際接軌,各大連鎖酒店的推出服務必將更加人性化、個體化,酒店管理的大趨勢,在美國、在瑞士,不在中國。”
沉默了半晌,許向雅緩緩開口,“你和那個嚴恆怎麼回事?”
“嗯?”她半口綠豆卡在嘴裡了,“沒怎麼回事呀!就那回事呀!”
“瞎說,那天舞會的時候,是人都看出來你們倆有問題,你過年幾天沒來值班,酒店裡面都傳瘋掉了,有些實在是過分,說你是什麼他包養的情人……”
她一口氣沒嚥下,立刻嗆住了,“他就是我的初戀,現在夠明白了吧?”
許向雅瞪大眼睛,“哇,原來你初戀現在這麼有錢——呃,我其實是想說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分!”
她放下勺子,嘆氣,“我實在不想討論嚴恆的問題,我只關心能不能出國。換句話來說,前途是主要矛盾,其他都不是問題。”
許向雅斟酌了一下,最終說出口,“稀飯,你要小心點,人言可畏,酒店工作如履薄冰,先前的客房經理也是因為和客人牽扯關係被辭退,酒店的規章相信你、我都清楚;天下並不盡然好人,抓住苗頭生事端的大有人在。雖然你要出國,但是如果在走之前遇上這類事情,你將來的職場前途也會很艱難。”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她真誠的說,“謝謝你。”
日子徐徐的過,三月不再是料峭的寒冷,微微有了綿綿的春意,酒店迎來了淡季。按照原計劃古南華庭的新閣採用新加坡最新的行政套房樣式進行改建,她想,這也許是自己最後的重大工作了。
完工那天,程總特意帶了幾位同行去參觀,反響一致很好。席間沈惜凡喝了不少酒,回到辦公室暈乎乎的,幸好她早已準備卸任,如今的例行公事均交給下屬。
藉著酒勁,她躺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她睡的極不踏實,總是恍恍惚惚的覺得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仔細一聽,是嚴恆的聲音。
那樣的呼喚,彷彿似離別,後會無期,永不相見。
她是被電話鈴吵醒的,“兩隻老虎”歡快的唱著,她一下就反應過來——李介。
只有他才配的上那麼可愛、稍顯幼稚的鈴聲。
今天的李介扭扭捏捏,說話不利索,支吾了半天,“沈惜凡,今天我生日,不知道你能不能賞光?”
她笑起來,“這樣呀,我一定去,怎麼?怕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