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居的門匙。」筱臣從他手裡接過酒杯說,「今天新裝上的。」
「原來那房子叫翠湖居啊。」康南後知後覺地說道:「很不錯的名字。」
筱臣等了他一眼,「這種事你至少應該關心一下吧。花了一千四百多萬買的房子,如果被騙了怎麼辦?」
「有臣在,我怎麼可能會被騙?」康南直白地說道:「就是因為有臣在我才放心的。」
看著那充滿了坦率與信任的朋友,可是那又怎麼樣,充其量也不過是朋友而已。他低下頭又喝下了一大口香檳。
「可是,我好像太依賴臣了。」康南接著說:「我一直以沒有臣就不行的這個理由來勉強你……」
筱臣抬起頭,剛好對上了康南投來的若有所思的一瞥,筱臣第一次發覺原來這個成天笑嘻嘻的人的臉上也會有這麼嚴肅認真的表情。
「搬家的事也一樣。臣明明不想和我住在一起的……可是為什麼最後你還是順從了我的意思?」
「你有讓我拒絕的餘地嗎?」筱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會因為我的不願意、不高興。不耐煩而改變過主意的?一次也沒有吧?讓我來數數看,剛上幼稚圓的時候說不合我同班就不去學校的是誰?也不管我願不願意,每天哭著喊著非要來我家和我一起睡的人優勢誰?明明不認識路,卻不管我怎麼反對都硬拉著我去森林探險結果迷了路回不了家的又是誰?……」
「我知道。臣是對的,不對的人總是我。」康南垂下目光說道。
「這不是對錯的問題……」
「本來就是。臣從小就沒有捱過罵吧?明明是我們一起打破了音樂教室的玻璃,可是卻只有我一個人被叫到了訓導處;明明是你不小心絆倒了走廊上的花盆,結果老實一看到我們就說:康南,怎麼又是你?明明是你買來畫著骷髏頭的衣服嚇哭了小智,大家卻都說這一定是康南出的主意……」
筱臣聽著不覺好笑。他半靠這沙發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香檳酒,然後瞅著康南說道:「你有什麼好不滿的?那還不是因為你平時做的惡作劇太多的緣故?」
「臣,你知道我最怕你什麼嗎?」康南突然問道。
「什麼?」
「最怕你生氣。你真的生起起來居然可以一個月都不跟我說一句話。不管我怎麼逗你,你就是不理我,我急得都快哭了。」
「那是什麼事?」筱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問。
「嗯?」
「我為了什麼生你的氣?」
「我不記得了。可是那種著急的心情我還記得。」康南答道。
筱臣哼笑一聲。「那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什麼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