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你快說?”陳菲眼前一亮。
劉羽便把高速公路的事說了一道,豈止才說完,陳菲就嘆口氣,不好意思道:“劉隊長……不好意思哈,這篇報道,不適合在黨報上發表……你相信我,我不是不接稿子,是真的不合適……”
劉羽默嘆一聲,記者想混出名頭,運氣要好,更重要的是敢闖敢打,有衝勁,劍走偏鋒才容易混出來。可陳菲這性子,如果沒有強有力的人在背後撐著,真的懸。
“那算了。”劉羽丟了一句就掛了。
陳菲那邊咬了咬嘴唇,求助的看向徐清風:“舅,好像……劉隊長對我不滿意了”陳菲嘆了口氣,幾次劉隊長找她,她都表現得不是很好。
徐清風在一旁問了問事情,聽說是高速公路,饒是他也禁不住皺了皺眉:“高速公路這一塊……涉及的部門不少,倘若上面沒有明確的訊號放出來,要整治這一塊,黨報還真不方便寫這類稿子,你的拒絕沒錯,但是我們黨報不能寫,你可以想辦法讓其他報社寫嗎?你不是有同一期畢業的同學在《風山晨報》麼?介紹過去就行了。”
陳菲眨了眨眼,不滿道:“舅,我那同學再要好,我也不能把手頭的資源丟給人家吧?劉隊長可是我為數不多的資源。”
徐清風翻了翻眼皮,指了指手中的黨報,問道:“晨報和我們黨報的性質一樣嗎?”
陳菲愣了愣,徐清風眼皮垂著發話:“同樣的報道,不適合出現在黨報上,晨報卻未必不行?而晨報和黨報就算同時刊登一篇文章,卻又是兩種性質,你們之間不存在搶資源一說。”
“再說了,就算你不把劉隊長介紹給你同學,那也便宜別人了,其他的報社遲早會找上劉羽,如果不把劉羽栓緊,你,我看懸。”
陳菲琢磨一下,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便宜別人不如先賣個人情。
“可是我這同學……”陳菲有些苦惱“我怕惹劉隊長不高興,她那人,功利心重,而且愛鑽牛角尖。”
徐清風高深莫測一笑:“也許劉隊長就是要這樣的人——功利心無妨,誰都有,鑽牛角尖對劉隊長來說,說不定就是他需要的。”
“那我聯絡一下。”陳菲不情不願。
所以,沒多久劉羽就接到了陳菲打回來的電話。
“喂,劉隊長,明天有時間嗎?”陳菲小心翼翼的說道。
“一定要明天嗎?我現在比較有空,明天就可能忙了。”劉羽說道。
“這樣吧,我在風山賓館請客,劉隊長能賞光嗎?”陳菲加了一句。
劉羽倒是不怎麼介意,看看時間,左右無事,那就去趕趕飯局好了。
風山賓館掛靠在文化局下面,跟報社算是搭了半個邊,報社的領導開培訓、會議也通常會來車裡。風山賓館是五年前建的,設施、設計都比較老了,文化局本身就是窮苦單位,上面不給錢,他們斷然不會重新裝修賓館——雖說,這賓館是文化局投建的,管理權也在他們手上,裝修錢理當是他們文化局撒,但這年頭,只有從上面要錢的道理,哪有自己掏錢往外撒的道理?
雖說比較老,但規格卻是不含糊,大氣、莊嚴,適合黨政幹部開會、特訓什麼的。
在二樓的302包廂,劉羽見到了陳菲,讓劉羽摸不著頭腦的是,除了陳菲之外,居然還有一個陌生的女孩,跟陳菲差不多大,長得卻不錯,不算絕美,但七分還是能打上。
“你好劉隊長,這位是我朋友,慶漁歌。”陳菲熱情的介紹。
慶漁歌站起身,大方的跟劉羽蜻蜓點水握個手,簡短而直接道:“你好劉隊長,我是慶漁歌,以後多多關照。”
雖說慶漁歌表現得很自然,但劉羽還是捕捉到了慶漁歌眼中若有若無的輕視,這份輕視從哪來,劉羽一頭霧水。
賓主就坐之後,陳菲給劉羽敬了一杯酒才說道:“慶漁歌是我大學同學,現在就在風山晨報實習。”
風山晨報?劉羽打量了慶漁歌兩眼,說實話,就剛才的表現來看,慶漁歌明顯比陳菲幹練得多,更有新聞工作者的素質。奈何,風山日報要進去,門檻卻是不低,想必陳菲後面應該有人使力,而慶漁歌沒太大背景,只能進風山晨報了。
劉羽還是沒摸清楚陳菲的意思,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那很好啊,風山晨報也是大報社嘛。”
慶漁歌不無輕蔑的微微笑了笑:“在你們幹部的眼睛裡,風山晨報只是小報吧?”
劉羽略略皺眉,怎麼話裡話外帶著一股刺呢?我得罪你了?
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