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亞故意誇張地調高了聲音,“皇甫夫人,不要開玩笑了,只要名媛,都應該會的!”
言下之意很明顯,她在間接告訴大家——這個女孩子不是什麼名媛,也不是出身名門望族。
眾人一陣竊竊私語,女人們則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連翹。
“丫頭,不用理會這些!”
皇甫彥爵不滿地蹙著眉頭,看向安迪亞——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能想出這個弱智的報復手段。
“安迪亞!”
他緩緩開了口,聲音有冰又冷的,“你的架子未免端的太大了些,你想讓我的妻子彈琴給你聽?”
一句反問,如同鞭子一樣狠狠在全場的半空中揚起,警告意味十足。
安迪亞感到自己的心都在顫抖,但已經是這樣了,她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
“皇甫先生,您這句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們能夠聽到令夫人的琴聲是一種榮幸,再說,以後這種場合還會很多,您讓令夫人總是保持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大好吧,皇甫夫人,您說是吧?”
聰明的她竟然將選擇權交給了連翹!
“這個女人還真麻煩!”
不遠處的凌少堂蹙了蹙眉頭說道,早知道這樣,他絕對不會攛掇連翹上前去。
想必她是在報復剛剛發生的一切。
“少堂,我們過去看看,實在不行我會替連翹出面的!”
祁馨拉著凌少堂的大手說道:“女人間的這類戰爭,你們男人只會越幫越亂,雖然會很快解決,但絕對不會令人臣服!”
“好!”凌少堂攬住了她的腰。
連翹被安迪亞這麼一反問,微怔了一下後,輕聲說了句:“我是怕自己彈不好,反倒壞了大家的雅興!”
“怎麼會能?”安迪亞笑得很是得意,“皇甫夫人真是謙虛了!”
皇甫彥爵剛要開口,卻被連翹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那——我只有試試了!”
安迪亞怔愣了一下,皇甫彥爵也沒有料到連翹會這麼說,而剛剛走上前的祁馨也和凌少堂相互看了一眼……
連翹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了鋼琴旁,這是一架用黑色水晶作為包體的三角鋼琴,光潔的鋼琴表面映出連翹那張美麗的小臉。
沒有蒼白、沒有緊張、沒有慌亂,有的只是——那份優雅下的從容。
“既然大家這麼有興致,那麼——不妨聽一首《幻想即興曲》吧,想必大家都熟悉,肖邦的曲子!”
連翹好聽的聲音輕輕揚起,淡淡地掃過全場關注的表情後,坐在了鋼琴旁。
皇甫彥爵怔愣了一下——
《幻想即興曲》?
這是她還在港大時,被校長罰彈的曲子,這個丫頭不是一直彈不好這個曲子嗎?
“彥爵——”
祁馨這時開了口,語氣中帶著讚歎,“沒想到連翹會彈這個曲子,肖邦的《幻想即興曲》耶,超難的!”
皇甫彥爵沒有說話,因為他此刻也不明白連翹心裡怎麼想的了,明明不會彈這個曲子,怎麼還要彈?
這丫頭不會是一時賭氣跑上去亂彈一氣吧,這種事情——說不準她一生氣真的能夠做得出。
連翹拿過拭琴布,輕輕擦拭了一下琴鍵,放下後,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調整氣息。
修長的手指落在了琴鍵上,如凝脂般的色澤配合著琴鍵的白,煞是好看。
就在安迪亞期待她出醜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連翹的手指,靈巧而熟練地在琴鍵上飛躍著,如在花間舞動的蝴蝶般,輕鬆而自在。
美妙的音符,伴隨著她指尖的遊動而釋意地流淌著。
《幻想曲》,是肖邦畢生都為之驕傲創作的《幻想曲》!
在連翹的彈奏下,曲子如同流暢而優美的江水在緩緩流動,又如在空中快樂飛舞的天使,飄散著飛翔著,曲子第一部分中的激。情如磅礴的瀑布般,一瀉而下。
眾人震驚了,他們沒想到這麼一個嬌小的女孩子能將這個曲子彈奏得如此嫻熟而充滿感情。
她就如同天使般,表情也勾著那種令人著迷的夢幻,蔥白的手指創作著這種令人震撼的曲子。
豈止是眾人震驚了,就連皇甫彥爵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她竟然能夠彈下來這個曲子!
這——怎麼可能呢?
她不是最討厭彈鋼琴的嗎?
曲子彈到了第二部分,是舒緩而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