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受,我好難受。”給她擦臉的時候,漫兮忽然抓住他的手嚶嚶的哭起來。
“哪兒難受,阿兮,你哪裡難受?”文修遠坐在床沿,將她抱在懷裡,她的身體滾燙,臉也緋紅,他有些焦急的問。
漫兮卻只是叫痛,身體胡亂的扭著,似乎並不清醒。
“現在知道忘掉煩惱的代價了?剛才勸你還不聽,”文修遠心疼的抱怨,有些無奈的恨聲道,“我真應該丟寫下你不管!”
“不要,不要丟下我,”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他這句話的緣故,漫兮忽然直起身,瞪大眼睛看著他,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哀求道,“他們都走了,爸爸,媽媽,姑姑,舒朗,方希丞,周寧,全都走了,你別走。”
“你知道我是誰嗎?”雖然只是酒醉後的挽留,仍然讓他激動不已,文修遠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
漫兮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只是抓的他緊緊的,生怕他馬上就消失一般,“我的頭好疼,這是哪兒,我怎麼都不認識,我是不是死了,我死了嗎?”
“你當然沒有死!”
“怎麼都沒人,我沒死嗎?我為什麼感覺不到?我感覺不到……”她哭得更厲害,淚流滿面,大眼睛裡竟是害怕和茫然,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抱著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不停地重複她的話,“怎麼辦,我感覺不到,感覺不到……”
看著這樣脆弱的她,文修遠心如刀割,終於吻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唇,吸允,啃咬,儘自己所能給她感覺。
她大睜著雙眼,直到文修遠氣喘咻咻的放開她,“感覺到了嗎?你還活著。”
她看著他愣了一會兒,好像是為了應證似的,仰起頭送上自己的雙唇,學著他方才的樣子瘋狂的回吻。
文修遠只覺得腦中一直緊繃的弦“嗡”的一聲崩斷,再也顧不了其他,緊緊的抱住這具在夢中出現過無數回的溫軟身體。
她想要活著的感覺,他就給她!
她彷彿又陷入了迷醉,緊閉著雙眼任他予取予求,直到他攬高她的臀進入的時候,她痛呼了一聲猛地睜開眼睛。
文修遠停下來也凝望著她,“阿兮,你知道我是誰嗎?”
“文……修遠。”她楚楚的看他,膽怯遲疑但終究說出了他的名字,他是文修遠,這個總是纏著她,不肯放手的傢伙,但不管怎樣,重要的是他見證了她的青春成長,只有他才能告訴她那是真實存在的,她是活著的。
文修遠為她尚存的一絲清明激動不已,情不自禁道,“感覺到了嗎,阿兮,感覺到了嗎,我在你身體裡,你是活著的。”他劇烈的在她溫熱的身體裡索取,而六年的想念更加劇了這種渴望,身體叫囂著釋放,心裡卻吶喊著想要更多,這種進退兩難煎熬著他,也圍困著她。
她大聲呻吟著,手指深深陷入身下的床單,彷彿覺得這樣的感覺還不夠深刻,扭動身體,抬高腰臀努力的貼近他,為了這終於完全深入的被填滿而滿足戰慄,他再也忍不住低吼著釋放,他們緊緊相擁著攀上了最頂峰。
年輕的身體不知疲憊,長久的乾涸助長了欲 望的蔓延,寂靜的夜裡,粗重的喘息和嬌吟低泣迴盪,他們瘋狂的糾纏結合在一起,一次次體會生命的鮮活和悸動,直到疲憊至極,相擁而眠。
曖昧(1)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在耳邊響起,漫兮心裡嘀咕著昨晚又忘了關手機,掙扎著接起電話,閉著眼睛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你是……”
“我是路漫兮,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不知道她是誰還打她手機,漫兮鬱悶的想。
“哦,是你,”對方長長的拖著聲音,“那方不方便讓文修遠接電話。”
“……”漫兮被弄得有點糊塗,愣神的時間身後有一隻手伸過來接過她手中的電話,“我是文修遠。”低沉的聲線帶著初醒時的沙啞,說不出的性感。
“我說文大公子,好高的性致,我是不是應該立刻殺到你家上演一出捉姦在床啊。”白清嘲諷著他。
“不用了,我很忙,沒興趣看戲。”文修遠心情不錯,邊接電話邊玩著漫兮柔亮的短髮。
“文修遠,你夠狠,想斷我念想不至於用這招吧,殺人都用內出血的。”白清咬牙切齒的說。
“對不起,你值得更好的。”他說的很認真,沒有了之前的調侃。白清似乎也沒料到他忽然服軟,一時間也忘了回應。
“算了,記得你欠我就行,以後和你討債。”白清聲音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