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門。她故意挑了個狗血肥皂劇來看,邊被劇情雷得外焦裡嫩邊觀察某人的反應,他出乎意料的看得津津有味,緊接著一貫以純情浪漫著稱的肥皂劇竟然上演床戲,她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呼吸困難,不是因為劇情,而是因為身邊不安分的人,最後他們也上演了一出火辣床戲……
好吧,她沒有處理這檔子事的經驗,而文修遠顯然是其中高手,她失手那麼一兩回也是在所難關,可是,可是……她已經失手三四五六七八次了!而林蔚然那個損友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搬出去和崔啟正過甜蜜二人生活了,這叫她以後怎麼辦!
漫兮惱怒的想要大喊,可是剛有了點要行動的意識,文修遠的胳膊腿便更加用力的把她嘍了回去,生生把那吶喊扼殺在了她的嗓子眼裡。
靠在他溫暖的胸膛,她想著那個人生和茶几的比喻,在他有力的心跳聲裡安然睡去。
“漫兮,我們結婚吧。”文修遠支著胳膊看著懷裡的女人,說出了這段時間醞釀了許久的話。
昨晚睡得有些晚了,漫兮困得睜不開眼睛,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的醒來,看著面前人嘴唇一張一合,那聲音彷彿是從天邊傳來的一樣,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參透其中“深奧”的含義,所以,她表情呆滯的說,“嗯?”
文修遠看著她的表情又好笑又無奈,只好再深情一些,捧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又說了一遍,“漫兮,我說我們結婚吧。”
“唔……啊?你說什麼?”短短的幾秒鐘,她的表情變幻了數次,一再的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下意識的朝後縮了縮,調轉目光,半坐起身掖了掖自己的被子,不自在的道,“你沒睡醒吧。”
文修遠的心再次沉入了谷底。這段時間他們的相處再融洽不過,在工作上他們合作無間,生活上也如此契合,雖然有時候她會推三阻四,但他認為是女孩子家的羞澀作祟。他以為這樣美好的生活就 是 他們未來的預演,在這個時候提結婚的事再適合不過。可是這個女人卻給了他一個這麼蠻不在乎的的反應,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再靠近一些,扳正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雙眼,“你看我像沒睡醒的樣子?”
其實她知道他是認真的,但是……太突然了,她完全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情,她昨晚還在煩惱進度太快,該怎樣避免再發生這樣荒唐的交集,早晨醒來卻接到這麼一枚重型炸d,她在暈頭轉向的同時腦子裡又有一道清晰的指令不斷地告訴她:不可以,不可以,我並不願意。
不忍看他熾熱的眼神,漫兮輕輕拍掉他的手,垂下眼簾,“大清早晨提這樣的要求,肯定沒經過認真的考慮,我就當你什麼都沒說過。”
“沒經過認真考慮我會說嗎?阿兮,你瞭解我,我從來不做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我們每天睡在一起,你都是我的了,怎麼能不結婚?”文修遠氣急了,連這種藉口都用得上,說完又有點後悔,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提這個,真夠掉份兒的。
果然,漫兮撩了撩眼皮,態度帶出了些不屑和嘲諷,他不自在的坐起來,被子滑下去,露出結實的胸肌,“你別看我,我知道你想什麼,五年前那會兒,我就已經想過要和你到永遠來著,只不過是你不給我機會,要不然我才不會佔你便宜。”
往事重提,那些不愉快的畫面,那個不羈少年從記憶深處跳出來,她的情緒更加低落,她多希望遇見一個沒有在她的過去裡出現過的人,然後輕輕鬆鬆,沒有任何負擔的生活在一起,他們之間只有未來,沒有過去,面對他,她不會想起年少無知的悔恨和傷痛,在他的眼裡只有全新的自己。
她抬頭看著文修遠,自負倔強的表情,霸道強勢的性格,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這個人貫穿在她生命裡的每一程風景,和她的過去,現在死死糾纏,在他面前她找不到完美的希望,只有傷痕累累的自己,那些不幸的,羞恥的,難過的,殘缺的片斷,他就是一面明亮的鏡子,打破她的幻想,照出了她的本來面目。
“對不起,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漫兮跳下床,隨意裹了床單拉開浴室的門,想了想又說,“如果你不滿意現在這樣,就……算了。”
關上浴室門,開啟花灑,她背靠著原木的門板,再也使不出丁點力氣,彷彿剛才有勇氣說出那些話,做出那樣決定的不是自己,算了,算了,那就這樣吧,都曲終人散了。
浴室裡傳出嘩嘩的水聲,文修遠瞪著那扇門,漂亮的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他到底高估了自己,還是高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求婚不僅沒有換回他們更進一步,而且是倒退了好多步,幾乎就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