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文家人把你當病人送進療養院也就算了,你自己別也犯傻。這家人手段真夠可以的,這麼多年愣是沒讓文家公子找到你。既然他們一手遮天,為什麼不一直關著你,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掀了文家的天?”
“大概是他們覺得沒必要吧,這麼久了,記得當時是一個叫白清的女人把我安排出去的……其實一輩子呆在裡面又有什麼不好。”
“白清?就是那個和文修遠一起進文亞的小實習生?白清,白清……呵呵,”林蔚然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忽然冷笑了一聲,“B市廣告業的龍頭老大白展鳴的獨身女兒,難怪有這麼大的手筆……”
漫兮一言不發,臉埋進膝蓋間,只留下一雙黑漆漆的眼,彷彿毫不在意一般。
林蔚然吞下到了嘴邊的話,彈了彈菸灰,用手肘碰了碰她,“你打算以後怎麼辦?繼續逃跑?躲得遠遠的?”
漫兮茫然的搖搖頭。
“怎麼說呢,文修遠確實混蛋,但走到今天的地步,你們都有錯,現在看他那樣子,清心寡慾的,要我說還是放不下你,說真的,你……就沒考慮過和他……”
漫兮打斷她的話,緩慢但堅定的說,“我不能再見他,見到我就會想起舒朗,我沒辦法……”
林蔚然眼中一熱,扔掉抽了一半的煙拽過她,“傻姑娘,怎麼這麼死心眼。你想到哪兒就去吧,我不攔你。”
“不過,走了可別想著我的好啊,也別沒完沒了的聯絡,我這個人最怕麻煩了。”
漫兮也回抱著林蔚然,哽咽著,“蔚然……”
當晚,她們把冰箱裡所有的啤酒都堆在地板上,席地而坐,靠在床腳喝得丁寧大醉。
“不能喝別逞能,姐姐我不強迫你。”林蔚然“啪”的一聲又開啟一罐往嘴裡灌。
漫兮不說話,仰頭喝了一大口,“這玩意味道還不錯。”
她們不再多說,只是偶爾對視一眼,無言的碰杯,然後一飲而盡。漫兮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酒量這麼大,看來喝酒這個東西真的不能只看什麼後天鍛鍊,主要還是遺傳因素,她想可能她的父親會是一個大酒鬼,只不過她真的記不清了。
開始她們還說要把自己喝完的空啤酒罐整齊的放在一起,以便於最後計數來比試高低,只是到了後來,她們誰都沒有能力有條理的擺放那些空了以後輕飄飄的罐子。漫兮隨手一帶,身邊就稀里嘩啦倒了一片。
“嘻嘻,你醉了。”林蔚然伸出一根手指搖搖晃晃的指著漫兮,結果手裡一滑,半罐啤酒落在地上,橙黃色的液體流出來,她尷尬的看著那些白色的泡沫,煩惱的抓了抓頭髮。
漫兮搖著頭看著她傻樂,“你……也醉了,你怎麼……還不如我,白擔了圈裡人的名兒。”
“敢嘲笑我?再來,再來。”
“呵呵,來就來。”
兩個人手撐著地坐直了,重整旗鼓再次投入戰鬥,她們忘了到底喝了多少,只知道到了最後她們搖遍了四周一圈的啤酒罐也沒能再倒出一滴酒來。
“沒了,怎麼辦?”林蔚然打了個飽嗝,大著舌頭說。
“沒了,沒了……睡覺!”漫兮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還伸直胳膊大喊,“睡覺嘍!”
“好,睡覺,睡覺……”林蔚然拽著漫兮的衣角站起來。
在床腳喝酒的好處就是不用冒酒醉摔跤的險,一個轉身就一頭栽在軟綿綿的床墊上,早把平日奉為聖旨的什麼講衛生,做美容的信條拋之腦後。
“蔚然,你還沒……洗牛奶浴,沒敷面……膜,沒……做發膜,沒……沒……”漫兮面朝下趴在床上,模模糊糊的說著,漸漸的沒了聲響。
沒有工作,難得睡個懶覺,卻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林蔚然痛苦的拽起一邊的棉被悶住頭,那鈴聲卻不依不饒的響個不停。
“蔚然,電話。”後知後覺的漫兮接起電話遞給她。
“靠靠靠!”林蔚然連續咒罵了數聲,“失業了也不叫人睡個安生覺,老孃我不想紅了還不行嗎。”
“喂,林小姐,您好,我是文總的高階助理Jason。”電話裡溫文爾雅的男聲絲毫不受她的影響,慢條斯理的說。
林蔚然略微清醒了些,翻了個身抓著額前的頭髮,“您好,我想昨天的情況您也看到了,至於原因文總一定也知道,那麼,還有什麼事?”
“林小姐,經過製片組的全體成員商議,文總敲定這個角色仍然由您來出演最合適,希望您能儘快找到一個合適稱職的經紀人,當然人選不再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