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畢竟從來沒有出演過什麼大的角色,這麼一部大製作的片子,又是主角,我怕我勝任不了。”
還沒等文修遠開口,一旁的漫兮已經按耐不住,“蔚然,你不要這麼說,這個角色真的適合你,我瞭解,你肯定行的,這麼好的機會你不要錯過。”
文修遠不說話,安靜的等待她們討論出一個結果。
林蔚然略微想了下,最終看向文修遠,“文總,我只能說我會全力以赴。”
“這樣就夠了,”文修遠傾身向前,兩隻手都放在桌面上,明明再端正不過的姿勢卻讓漫兮覺得像是瞄準獵物蓄勢待發的豹子,他略一沉吟才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這次開口的是漫兮。
“林小姐的經紀人似乎不大稱職。”
“Amy只是太忙了。”漫兮幾乎一直是在搶話。
“我不希望文亞即將捧紅的新星有一個不重視她的經紀人,這讓我對未來林小姐能否妥善安排行程,保證我們的拍攝進度感到擔憂。”
“那文總的意思是……”林蔚然問的不急不緩,似乎絲毫不為即將失掉一個大牌的經紀人而擔心。
“我希望我的藝人能有一個最稱職,忠於職守的經紀人,”文修遠的目光毫無意外的落在漫兮身上,“而對於林小姐來說,路小姐就是再合適不過的選擇。”
漫兮一時間有些愣怔,她看著文修遠的眼睛。內雙的眼瞼,眼角微微上揚,有人說這樣的眼睛最顯多情,可是為什麼她在這雙眼中所看到的始終都是勢在必得,自以為是的殘忍和堅毅。
“我沒有正規的文憑,也沒有受過相關的培訓。”漫兮垂下眼簾,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平靜。
聽到這一句,文修遠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沒有文憑,沒有培訓,路漫兮落到今天這種局面統統都是他害的,可是也只是一瞬間,他便推翻了這個荒唐的結論。他怎麼能這麼想,他明明只是想要拉她一把,讓誤入歧途的她走到正道上來,可為什麼趴在地上的漫兮回過頭狠狠的瞪他,目眥盡裂,“文修遠,我恨你。”
他的阿兮應該安靜的躺在他懷裡,那地上被她緊緊抱住的又是誰!
是他的錯,不是他的錯。兩個混亂的聲音在他腦子裡交錯迴響,阻礙了他的正常思維,竟然說不出一句勸阻的話來。
“漫兮,我跟你說了多少遍,文憑只是一張紙而已,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做工作需要的是能力和態度,你什麼都具備為什麼不去嘗試呢,”林蔚然的聲音及時的響起來,幾乎是代替文修遠說出了心裡話,“剛剛你還讓我嘗試,不要錯過這個機會,那你呢?你為什麼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
給自己一個機會?漫兮恍恍惚惚的抬頭,她還有機會嗎?舒朗邪邪的笑臉浮現在她面前,那曾經自由翱翔的羽翼被誰折了去,純白的衣衫上何時佈滿了骯髒的癩瘡和漆黑的汙跡。不,機會早已經被她生生掐斷,就像指甲被折斷在肉裡,除了疼痛,還有醜陋的傷疤無法磨滅。
“對不起,蔚然,我不能答應你。”說完漫兮便站起身離開座位,再也不理會在座的其他三人,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文修遠已經站起身來,卻不知為什麼腳下像生了根一般不能移動分毫,剛剛漫兮臉上突生的悲切是那麼熟悉,熟悉到他再也不敢貿然靠近。
林蔚然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倚在樓頂的欄杆邊向下望,手裡夾著一支菸,腳下也落了一圈的菸蒂。高處猛烈的風吹起她的短髮,寬大的白色連衣裙朝一個方向高高揚起,彷彿一隻振翅欲飛的白蝶,卻脆弱的可憐。
覺察到她的到來,漫兮轉過身來,風立刻捲起髮絲遮住了半個臉,“蔚然,你終於來了,我在想,要是再過兩分鐘還沒有人來,我會忍不住跳下去。”
林蔚然上前拉著漫兮急退了幾步,“你說什麼傻話,什麼跳不跳的!”
漫兮慢慢蹲下身,好像身體的最後一點力氣已經透支,最後索性抱著膝蓋坐下,靠著頂層小閣樓的紅色牆壁,目光悠遠,“蔚然,你不是總想知道我和文修遠的故事嗎?其實你搞錯了,我的故事裡只有失敗者互相取暖的卑微,而文修遠這樣的錦衣公子只是恰好路過便順道做了一程見證人罷了。”
童年的時光機(1)
漫兮很小的時候就聽外婆說過,世間的小孩子,只要是十二歲以下的都歸鎮上奶奶廟裡的三位神仙管著,如果不聽話,神仙就會代替父母管教他們,小嬰兒屁股上總也散不去的淤青就是最好的證明。漫兮對此半信半疑,但為了讓神仙們更好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