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處的人認出他來,語氣裡滿是驚訝,撤下手電筒開始東張西望。
“張主任,是我,教室裡太悶了,我在這裡透透氣,”文修遠想要微笑卻嘴角生疼,只好扯出了一個微弱的弧度,似乎有些驚訝的問,“您是要找什麼人嗎?”
“剛剛這兒明明有人說話,你有沒有看到別人?”張主任疑惑的問道。
“沒有啊,這裡一直只有我在,沒看見別人。”文修遠堅定的說。
張主任的視線重新落回到他臉上,文修遠不太自然的捂住疼得厲害的右臉。
半響,張主任才緩緩掉開視線,頗有些語重心長的說,“文修遠啊,高三壓力大,很容易煩躁,這個我理解,可你是學校的希望,老師不希望你受到外界的干擾,要一心一意的複習,備戰高考,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學校,我們可以幫你解決,不要一個人扛著,知道嗎?”
“謝謝張主任和學校的關心,我記住了。”文修遠知道這件事過去了,真心的感謝這位平日裡同學們口中“心狠手辣”的張主任。
“嗯,那就好,行了,你回教室上自習去吧。”張主任點點頭,揮了揮手放行,文修遠含了含首,朝教學樓走去。
繞過了那座假山,文修遠並沒有進教學樓,而是徑直走向校門。
他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經過剛剛那麼一折騰,想來也快到了放學的點兒,再說,向來愛臉如命的文公子這樣一幅邋遢的尊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在眾人面前的。
校門口,舒朗和漫兮果然已經在那裡等候。
漫兮低著頭很是不安的樣子,舒朗俯身一隻手搭在她肩上,似乎在試著安慰。文修遠停住腳步看過去,昏黃的路燈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重疊在一起,竟然讓他想起某本書上很溫馨的剪影。
漫兮再次抬起頭朝路上張望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靜靜站立的文修遠。
他的校服外套脫下來掛在手臂上,露出裡面被路燈打得橘黃的襯衫,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那條筆直修長的道路在他身後延伸到遠處的黑暗中,他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處,竟然有了說不出的落寞和蕭索。
“文修遠,”舒朗也看到了他,朝他大步走過來,搭著他的肩,眼睛裡竟然有讚賞的光,“今天算我欠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不用跟我客氣。”
“你沒有欠我,我本來也不是為了你。”文修遠擰肩躲開舒朗的手,繼續往前走。
“我知道,幫漫兮就是幫我,我還是領你的情。”舒朗並不介意他的冷漠,朗聲道。
文修遠聞言停下腳步,並沒有回頭,冷冷的說,“你好像搞錯了,論起先來後到,我比你早認識阿兮十年,即使沒有你,我也會保護她,輪不到你來領情。”
他向前走了兩步,好像又覺得不夠,輕飄飄的加了一句,“舒朗,就憑你?你有什麼資格!”
“怎麼,不走在這兒等著教導處的人抓啊,這次我可沒那麼好心幫你。”文修遠路過漫兮的身邊,腳步都沒有停下來。
漫兮擔憂的看了一眼還呆呆站立的舒朗,朝他招了招手算是打過招呼,急急的跟在文修遠身後走向早已停在校門外的車。
車子緩緩起步,就要疾馳而去的時候,舒朗卻跑了過來,漫兮急急的對司機說,“王叔,請等一下。”
“開車。”文修遠靠在座椅裡,淡淡的吩咐。司機不敢違抗小主人的命令,應了一聲踩了一腳油門。
車子越開越遠,饒是舒朗人高腿長距離也越來越遠,他並不放棄,邊跑邊喊著什麼。
漫兮急得跪在座椅上,巴著椅背看跟在車子後面奔跑的少年,文修遠卻忽然用力搖起了車窗,窗戶還餘一條縫的時候,離車窗近的文修遠清清楚楚的聽到一句,“文修遠,愛情不是按照先來後到算的!”
“文修遠,舒朗他在說什麼?”漫兮看著外面越來越小的人影,問道。
“說夢話。”文修遠將車窗徹底關嚴,生硬的回答。
開不了口(1)
車裡沒有開燈,只有司機前面的儀表盤發出藍色的熒光,饒是如此,文修遠臉上的傷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文修遠一直冷著臉,一聲不吭,司機頻頻的從後視鏡觀察著這位小主人的臉色,最後還是沒能忍住,試探著問了一句,“少爺,你沒事吧?”
文修遠撐著半邊臉看著窗外城市的霓虹變換,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王叔,我沒事,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不要告訴我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