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去校醫院。”文修遠說著已經彎下腰去,在別人的幫助下將漫兮扶到自己的背上,大步離開操場。
站在原地的同學面面相覷,就連老師也知道他們之間“特殊”的關係,一時間也沒想到跟上去插手,直到兩人走遠了,老師才回過頭來大聲說,“好了,其他人繼續。”
文修遠雖說是長得人高馬大,但畢竟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又在長個兒,身形還偏瘦,饒是漫兮再沒重量也是個不小的負擔,揹著走了一段路便開始喘粗氣。
漫兮只覺得身前這幅身軀溫暖異常,讓她冰冷的四肢開始回溫,當滾燙的溫度傳到身體內部的時候,便由內而外的爆發出來。她嚇得開始劇烈掙扎,嘴裡也大喊,“文修遠,你放我下來,快!”
文修遠只當是她嫌自己力氣不濟背不動她,更不願意被看扁了,腳下不停,粗聲粗氣的說,“下什麼下,我背得動,你別瞎折騰了!”
“文修遠,不是,你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呀。”漫兮還在掙扎,到後來聲音裡甚至有了哭腔。
文修遠覺察出不對勁,不再堅持。她一下來便蹲在地上不肯也沒力氣站起來。
“路漫兮,你到底要幹嘛,一直蹲在這兒嗎?”文修遠站在那兒抓了抓頭髮,以為她是還在為了課間的那件事生氣,嘴上便管不住的說,“你別以為我稀罕揹你,實在是你暈倒了,老師非要讓我送你去醫院的。”
漫兮卻羞愧的幾乎要將頭埋進花壇的土裡,雖然她沒經驗,可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大多已經經歷了初潮,偶爾也聽過她們悄悄議論這種奇怪的感受,和她現在正在經歷的分毫不差,而且剛剛那陣熱流實在是太過明顯,她再不明白就是真的智商有問題了。現如今,說不定衣服外面已經不能看了,她慌亂的想哭,尤其面對的還是一個可以說是勢不兩立的異性,所以,除了畏縮她想不到還能幹什麼。
“哎,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文修遠不耐煩的伸手去拉她。
漫兮推拒著他的手,一個沒注意便被文修遠撿了空擋拽得直了下身,他站的位置恰好是她的側後方,只一瞬間便看到了她褲子上的汙跡,驚愕之下也忘了再去拉。
“路漫兮,你,你……”你了半天卻還是沒臉說下去,漫兮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這下乾脆便低聲的哭起來。
“阿兮,你別哭啊。”文修遠也慌了手腳,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遇見過這麼難以應付的場面,想了想抬手將身上的校服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她,心下還在慶幸剛才跑步時沒有因為熱而脫掉外套。
漫兮看著那件深色的校服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文修遠氣急敗壞的嘟囔,“你先拿著擋一擋。”
她遲疑的接過來看了看,學著校園裡見過的女生那樣圍在腰間,用袖子在前面打了個結,長長的衣襬正好遮住汙跡,而且肚子上也暖和了不少。
“謝謝你。”經過了剛才的休息,漫兮基本上已經不是特別暈了,她扶著旁邊的樹幹站起來,另一隻手還捂著肚子。
“不用,”禮貌用語說的順口了,文修遠忘了他和漫兮從來都不屑展示自己的好修養,說完了才覺得彆扭,又偏開視線看著別處,嘴裡倔強的狡辯,“反正也是你洗。”
漫兮聞言以為他意有所指,放在那件外套外面的手敏感的摳緊,臉也因為難堪變得更紅了,她垂下頭低聲說,“一定洗乾淨。”
文修遠對漫兮忽然恢復的逆來順受和客套疏離很不適應,胸口發堵,語氣也惡劣了幾分,“廢話”,說完又站遠了幾步靠在一棵樹的樹幹上生悶氣。
漫兮將他的動作解讀為好心善舉施展完要跟她決裂的標誌,便也不敢再去麻煩他,一個人慢慢朝學生服務部也就是小賣部的方向挪動。她走得很慢,除了因為渾身沒力加肚子痛外,更多的是擔驚受怕,生怕稍微劇烈一點的運動就會導致更劇烈的爆發,那時候估計連這件外套都保不住,文修遠那麼有潔癖的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漫兮的腳步很輕,等到文修遠感到自己憋屈到沒勁兒偷眼去看時,她已經在十米開外的地方了,還在以龜速鍥而不捨的前進。他顧不得想她是去幹什麼,只覺得憤怒。這個小氣的女人,他只不過是說了句稍微硬的話就斤斤計較,忘了他揹她的“大恩大德”,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來這小保姆天生不能讓人有好臉色,剛剛給了幾分顏色就要開染坊。
因為還是上課時間,除了操場校園裡還安靜得很,基本上很少在路上看到閒逛的學生。文修遠大踏步朝操場的方向走去,連迎面教導主任叫他都沒聽見,回過神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