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哪個少女不懷春。雖然她不像同班的那些女孩子一樣整天幻想著有一個騎著白馬的王子走來,載著她摘星折月。但卻盼望著有那麼一個人,也許他沒有帥氣的外表,浪漫的情懷,富裕的家庭,但是卻有一雙時時刻刻注視著她的眼睛,只有她明白他眼眸中的深意。他話不多,但那目光卻抵得上千言萬語……
漫兮的這些個少女情懷也彷彿是那嬌嬌怯怯的夜來香,只有在夜半更深露重,無人留意時才靜靜綻放,化成那枕邊唇角的一抹神往。
而白天自有白天的事。
漫兮的成績一直不上不下,對於直升本部的希望,就屬於那種努努力就上了鬆鬆勁兒就掛了的料,眼看中考臨近,她卻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文修遠每日裡延長了輔導時間,急得好似熱鍋上的兔子,光急得蹦躂偏偏又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六月二十日就在文修遠的急躁和漫兮的無謂中來臨了,路淑娟自然不明瞭其中的重要性,然而剛剛和丈夫吵了架的余文慧竟然也將此忘得一乾二淨。於是,在浩浩蕩蕩的陪考家長隊伍中,只餘他們倆是孤單的夥伴。
好在考試這個東西,憑的就是裝在肚子裡的學問,並不是家長陪考就能彌補平時遺漏的知識。中考成績下來後,優等生文修遠不負眾望以體育滿分外加全校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一中的高中部,而漫兮則揣著20分的體育成績和剛剛達線的總成績跌跌撞撞的邁進校門。
事後,文修遠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趁著沒人滿臉嘲諷的對正在拖地的漫兮說,“路漫兮,有驚無險啊,你真是走了狗屎運,這樣也能進了一中。”
漫兮直接將他無視,自顧自的繼續幹活兒。
“怎麼,考進一中有何感想?是不是感謝我的大恩大德啊?”繼續被無視的文修遠不肯罷休的一再挑戰漫兮的忍耐力,翻動著手中的書頁嘴上也不停,“這可是你考得最好的一次啊,你怎麼做到的?平時你也沒有這種非實驗中學不上的決心啊,怎麼,是不是還想和我呆在一個學校裡被欺負啊?”
回答他的是漫兮更為賣力的拖地動作,揮舞的墩布上的汙水差點就沾到了他雪白的襪子上。
“哎呀,路漫兮,你太開不起玩笑了,我只不過說說,你就動手。哎,你故意的吧……慢點啊,你慢點拖行不行?路漫兮,我的襪子!啊,我的褲子……”
每一個緊張的升學考試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分外漫長的假期。這就意味著要和文修遠這個表面斯文內在邪惡的傢伙呆在一個屋簷下這麼久,為此漫兮失眠了好幾個晚上,肝火就上來了,到了四五天頭上的時候,牙齦腫到半邊臉都高出許多,喉嚨的炎症更是嚴重到幾乎失聲。
在身體陷入水深火熱之時,卻得到了一個好訊息。為了彌補對文修遠的疏忽,同時慶祝他取得驕人成績,文良和余文慧夫婦決定攜愛子前往歐洲度假。
臨行的那一日,文修遠本明明已經跟著余文慧出了門,走到車子前面不知怎麼的又返了回來。
“路漫兮,你過來一下。”文修遠站在花房旁邊喊她。
漫兮本來雀躍的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雖不情願但還是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朝他走了過去。
“你的大恩人要走了,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文修遠壓低聲音問。
漫兮咳嗽了半天才勉強的擠出一句話,也是彷彿被砂布打磨般的粗啞難聽,“祝你一路順風!”
文修遠皺著眉頭嫌惡的揉了揉耳朵,撇著嘴說,“不會吧,知道我要離開你都著急上火成這樣?”
這一句嗆得漫兮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直咳到眼淚鼻涕橫流,這位少爺自戀起來可真是無可救藥。
“小遠,時間不早了,快一點。”車子旁邊的文良朝這邊喊了一聲。
文修遠答應著便要走過去,回頭滿意的看著漫兮被自己又成功得欺壓到淚流滿面,狼狽不堪,之前心裡的鬱結一掃而空,想了想大聲的說道,“那兩盆花我要送給朋友的,你給我養的好好的,別蔫了啊。還有,有時間多看看高中的課本,有助於你以後的進步。”說完一本正經的大踏步離去。
猶自咳嗽不止的漫兮來不及詢問他這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什麼花不花的,伸出手來想拉住他問問,在別人眼中卻儼然成了招手再見的動作。
路淑娟在門口再次被文修遠的懂事感動,虔誠的目送著載著文家三口的車子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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