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咱班的比賽嗎?”
“是啊。”漫兮答得再自然不過。
“你平時不是對這些不敢興趣嗎?今天怎麼就想要去觀戰?”周寧很不習慣漫兮對班級事務的突然關心,一個勁兒的追問。
漫兮臉上一紅,低下頭敷衍了一句便快步走出去,“今天我沒什麼事,不想這麼早回家。”
“哎,是不是因為……”周寧本想叫住她已經來不及了,後半句話咽回了肚子裡。其實她想說的是“是不是因為對方隊伍裡有文修遠。”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如果漫兮知道今天他們班是要和一班比賽,而文修遠最是熱愛此類的體育運動,她是絕不會這麼爽快的答應舒朗,也不會下去的這麼積極。
然而不巧的是,之前沒有一個人提醒她。所以,她跑到籃球場那一瞬間就後悔了。
她下來的比較早,偌大的籃球場地上除了幾個鐵桿球迷,就是做熱身的隊員,文修遠一眼就看到了她,並且在她意圖溜號之前成功的攔截下來。
“哎?阿兮?我沒認錯人吧,”文修遠和隊友打了個招呼便跑了過來,他今天穿的是白色的隊服,只在肩膀和胸前有少許紅色的裝飾,更顯得整個人雋秀如林,在一群人中異常耀眼,遠遠的跑過來竟然讓人不敢逼視,“太陽從西邊上來了嗎?今天怎麼有興趣來看比賽,你不是一向認為這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有暴力傾向全無技術含量的運動嗎?”
漫兮一下子還真說不出來什麼像樣的原因,總不能說是因為舒朗,要知道這樣的少女心事又怎能輕易地向別人吐露,只好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是……”
“別告訴我是因為你突然意識到什麼班級榮譽之類的啊,你路漫兮是什麼樣的人我最瞭解,我才不信這種鬼話。”文修遠站在那兒,低下頭正好看到她的發頂,右邊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髮旋,那裡的髮絲由於角度彎曲的原因在陽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暈,讓他有伸手去撫摸的衝動。
“我今天正好沒事,班長說大家都要來,我就來了。”漫兮一句話磕磕絆絆說的極慢,身體也以右腳為軸左右的晃動,好像這樣就能緩解內心的緊張。
“切,騙誰呢,沒事幹你寧願去看閒書,我說你別晃了,晃得我眼暈,”文修遠說著抬手按住她的頭頂制止了她的晃動,卻是更低的俯下身體,離她更近了些,“你快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漫兮偏著頭想擺脫他像摸小狗一樣的動作,文修遠的手卻不願這麼快就離開這處柔滑的落點,他的心跳忽然間響的驚天動地,有個聲音在止不住的吶喊:快說,快說你是為了我,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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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兮!”一個低沉的聲音這時卻突然在他們身邊響起,漫兮幾乎是跳起來擺脫了文修遠的糾纏。
“舒朗!”漫兮自己渾然不覺這句呼喚在別人耳中洩露了多少欣喜,她跳到舒朗身邊抬起頭仰視這個一身黑衣,桀驁不馴的少年,沉靜無波的美眸此刻燃起了兩簇小小的火焰,讓她整個人周身都散發出淡淡的光華。
“夠意思啊,我還怕你不願意來呢。”舒朗朝她點了下下巴,大大咧咧的說。
文修遠的心瞬間就跌入了谷底,這樣的漫兮是他所不熟悉的,那樣的光輝也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他不是一個不懂情愛的懵懂少年,早在那些個不知名的日子裡愛情的種子已經深埋心底,他越是想要壓抑,那顆種子就越是使出掀翻巨石的力量來反抗。到如今它早已生根發芽,那長長的須蔓順著他的血管,神經遍佈他的全身,深入他的大腦髓質。他就像一個牽線傀儡,身體四肢都被人操縱,現在那種子的主人稍微用力,他便覺得全身撕心裂肺的疼痛。
忘了有多少個日日夜夜,他都在夢中遐想著她為他綻放時會是怎樣的美麗絕倫,現在他終於見識到了,卻發現這樣的美麗並不是為他而綻放。
前一秒,他還在為那可能的答案激動地難以自持,甚至欣喜若狂,可現在他卻彷彿置身於最寒冷的冰天雪地中,絕望和憤怒就要將他溺斃,連每根頭髮絲都在顫抖著哀鳴。
比賽在裁判的一聲哨響之後開始,文修遠在人群中高高躍起,首先將球攔向自己一方。
兩方隊員你拼我搶,互不相讓,幾乎是你一球我一球的交替進球,雙方比分一路膠著。
而作為兩方隊員中最為出色的文修遠和舒朗也儼然成了最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