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銀星熠雖早將生死看得無比透徹,此刻也是傷感,彷彿又回到多年前的那個深秋,聽見雲淡煙在一遍又一遍的叮囑他要好好保重,快樂生活,忍不住低聲呢喃道:“煙兒,你雖然一再叮嚀我要酒宴歌席莫辭頻,但我恐怕以後都做不到了。”心中忽然聽見溫敏在焦急地在呼喚:“星熠,你在哪裡?回答我呀!你答應了雲姑娘要保重自己的。酒宴歌席莫辭頻。”
銀星熠一愣,溫敏怎麼會知道當初雲淡煙說過的話?這才想起應該和溫敏聯絡一下,讓他們來救自己,但現在就算是聯絡到她也沒有用處,只會白白讓他們擔心。忽然他覺得胳膊被人輕輕地碰了一下。睜眼一看,碰著他的是羅妙瑩,正拿著一個大抱枕在遞給他。和羅妙瑩一起來的果然是王帆,但卻又不很像是王帆,目光十分呆滯,竟然很像是一個傀儡人。此刻“王帆”正在一旁忙著架一張鋼絲床。
羅妙瑩道:“你不用看,那是我為王帆準備的軀體,叫五號。我臨時找不著人來照顧你,只好用他了。”
銀星熠判斷出這個五號的確是一個傀儡人,很是奇怪,整個蜃樓星家家戶戶都是用傀儡人做家務的,羅妙瑩家裡肯定也不例外,怎麼會找不著別的傀儡人,偏偏要用王帆的備用軀體?再看旁邊的地板上,居然放著羅妙瑩帶來的夾板和大批藥品器械,還有兩張椅子。銀星熠又是一愣,接過抱枕道:“羅醫生,你要給我治傷?但我的傷只用這些普通的方法是治不好的。”
羅妙瑩蹲在地上,開啟一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把手術刀和一小塊微晶,一邊給兩樣東西消毒,一邊面無表情地道:“我知道。對於你們這些修道的人來說,真氣就是最好的靈丹妙藥。我會給你你要求的電力的,但我也會限制你的自由。你現在把頭埋著。”
銀星熠一見羅妙瑩手上拿著的東西,心中便明白了,苦笑道:“羅醫生,你比王警官還會折磨人。那你還不如干脆把我殺了呢!”話雖如此,他還是把抱枕抱在懷裡,老老實實地埋下頭,伏在抱枕上,隨即又抬頭道:“羅醫生,這樣不行,現在我的腿實在太疼了。我怕我忍不住會動,影響到你的手術效果。”
羅妙瑩瞪他一眼,冷冰冰地道:“你也有疼痛神經?你是怕影響手術效果,還是怕神經束損傷以後無法復原?”
銀星熠裂嘴燦爛地一笑,道:“羅醫生,你怎麼說都可以。你也不想我終身殘廢,以後永遠也沒有復原的機會吧?”
羅妙瑩忽然嘆息一聲:“星熠,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要逃走,也不用告訴我吧!我要是知道你要逃走,還不採取措施,就是失職了!”
銀星熠苦笑:“這樣說來,還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羅妙瑩搖搖頭,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招手叫來已經弄好鋼絲床的傀儡人,和傀儡人一起把銀星熠抬到床上。讓他趴著,然後在他的後頸部位植入微晶。像銀星熠預料的那樣,這是一個限制行動能力的微晶,微晶植入以後,銀星熠除頭還能動以外,全身上下都失去了行動能力。
羅妙瑩給他包紮好後頸上的傷口後,和那個傀儡人一起幫他又翻過身來,開始給他縫合血管神經接骨,然後用石膏固定,套上牽引弓牽引。銀星熠的傷勢非常沉重,羅妙瑩的手法又不很熟練,等一切都弄完以後,已經到第二天的白天了。而且羅妙瑩似乎是存心要折磨銀星熠,整個過程沒有用一點麻藥,等她終於弄完成一切的時候,銀星熠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打溼,體力消耗比她還要大,累得閉著眼睛連說話的力氣也快沒有了。
羅妙瑩讓五號幫銀星熠擦汗,自己去洗手間洗乾淨手,回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盯著銀星熠看了一會兒,忽然氣呼呼地道:“銀星熠,只要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我就真的服了你,說不定會出去通知白俊他們來救你。”
修煉之道其實就是修心之道。銀星熠的性格本就強悍冷傲,多年的鍛鍊早將他的一顆心練得靜如止水,不會因受到外界的影響而動感情,任何惡劣的條件,艱苦的境遇都不可能讓他心境有絲毫波動,但羅妙瑩的這幾句話卻突然觸動他,在他心中泛起一絲波瀾。他睜開眼睛,偏頭看著羅妙瑩,美麗的鳳目中完全是柔情一片,低聲緩緩問:“羅醫生,你到底遇到什麼煩心的事情?為什麼那麼不喜歡別人笑呢?我能幫你麼?”
羅妙瑩一下子就跳起來,瞪大雙眼,指著銀星熠,發出一聲恐怖地尖叫來:“你!你!你竟然……竟然……你是魔鬼!地球來的魔鬼!”
銀星熠非常奇怪羅妙瑩的反應為何會如此強烈,他現在骨頭已經接好並固定,疼痛比剛才減輕很多,比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