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場上,爭權奪利、勾心鬥角,那都得有規則和分寸,這些規則和分寸,都是彼此有共識的。
不管怎麼爭,怎麼鬥,不能夠搞亂整個大局。就像澧河,現在易先平一個沒剎住車,搞得整個澧河的整體形象非常差,甚至還驚動了省委。
在媒體報道中,整個澧河好像就只有易先平一個人是代表正義的,其餘的大家都或多或少有問題。
如只是這樣倒也罷了,易先平不知輕重,自己要找死那可以由他去,偏偏他扯上了陳京。陳京那天在陪同王涵陽視察彩水的那個即興發言, 在媒體的聚焦和放大下,已經完全歪曲了既有了事實。
媒體根據一分真實,就可以構造出十分的故事,所以各路媒體頻頻出現經貿局長受辱的字眼,這讓陳京感到很吃驚,也很無奈。
俗話說,皮之不存,毛將安附?澧河的整體形象不行了,大家誰都沒好果子吃。不管外面怎麼炒作,也不管易先平把自己塑造成什麼樣的英雄,領導不是傻瓜,領導的眼睛是雪亮的。
像易先平這樣一斗起來就沒有底線,一捅就是大簍子,哪個領導敢提拔他?
提拔這樣的人,不是提拔一個火藥桶嗎?
現在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縣政法委副書記,他就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了,假以時日,他位置再高了,那還能整出多大動靜來?是不是還要驚動聯合國?
無疑,陳京是中了易先平一冷槍,觀舒治國目前對陳京的態度,陳京清楚,這個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直到此時,陳京才體會到官場的風雲詭譎,實在是複雜到了極點。
陳京在彩水的憤然發言,他的本心無非就是仗義執言,覺得徐亮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他當時自己義是憤填膺,這事他就說了!
在他想來,這事的後果,無非是激怒彩水,或者是激怒公安系統,甚至是激怒其他站在那一方的人。那樣,可能會有自己穿小鞋的時候;這可能是最糟糕的情況。
他從未想過,有人會利用這件事情做大文章。
白白的被人利用了一次,捲入了一場大是非中,陳京內心的鬱悶可想而知。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陳京現在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兇險,可現在他卻一時找不到妥善的解決辦法。他如果站出來解釋這件事,媒體肯定又會認為陳京是受到了某些方面的壓力。
而陳京現在不挺身而出,又被認為他是預設了媒體的說法,所以現在他有些左右為難!
陳京有心打電話給舒治國或者李生道,強調一下他個人的態度和立場。但他一想,李道生明明知道自己在彩水指出過徐亮的問題,他毫無表示,公安系統一切照舊,看他那個架勢,根本就沒把陳京瞧在眼裡。
而舒治國,自從鴻城集團黃小華橫插一槓子那個事兒鬧了以後,陳京就見識到了舒治國為人骨子裡面的那種涼薄。
陳京在這種情況下打電話給舒治國和李生道說明情況,表明態度,實在是不願熱臉對人家的冷屁股。
再說,陳京骨子裡面還是有股子傲氣,他說公安系統的問題,那是事實俱在的。現在即使被人利用了,他覺得也沒必要解釋,李生道身為公安局長,他不作為,早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而舒治國作為縣委書記,一縣的大小事務,他也都是有責任的。在對彩水、對公安局很多問題上,舒治國的作為是有限的,易先平做事不經大腦,不深思熟慮固然不對,但是造成今日局面,難道舒治國就沒有責任?
在陳京看來,舒治國和李生道,不僅有責任,還有重要責任,澧河的社會形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損壞,他們要負首責!
……
金璐的晚餐很豐盛,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最近澧河發生的一些事情她有耳聞,她也知道陳京這兩天心情不好。
而她也不問,只是每天對陳京都笑臉相迎,公司能推的事兒,她都推掉,陳京下班,她就天天和陳京在一起陪著他。
晚上吃晚飯,徐彬又被陳京“揪”上樓,他和陳京現在關係非同一般,一點都不拘束。
但是小傢伙很怕金璐,金璐在家的時候,他規規矩矩得很。
金璐怎麼逗他,也不見他放鬆,金璐便道:“這孩子就跟你親,看來你對付小孩子比我有辦法!”
徐麗芳在一旁罵徐彬對金阿姨生分,她勸道:“金總,孩子少見您,和陳局長見得多就熟悉一些!其實每次回家,他可是常唸叨您呢!”
陳京敲了敲徐彬的小額頭道:“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