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中的囈語,就像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一般,竟然似乎有一種難言的無助。
不知為什麼,唐玉看到這一幕,眼淚不爭氣的就流出來了。
她感覺有一道閃電從天而降,一下劈中了她內心那最柔軟的一團。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感情徹底氾濫了。
如果當時不是人多,她肯定毫不猶豫的撲過去把陳京使勁的抱在懷裡,然後痛哭一場。
再昨天之前,陳京都太完美了,面對任何事情都是如此的從容,都是如此的得心應手,遊刃有餘,好像這天底下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那樣的陳京深深的吸引著唐玉。
作為女性中的佼佼者,唐玉心中想象的白馬王子的形象和陳京無限的重合在了一起。
一個有擔當,有能力,有才華的男人,他的臂膀是最安全的港灣。
可是陳京如此完美,唐玉總感覺自己和他之間有一道很寬的鴻溝,這道鴻溝超過了婚姻lun理,唐玉總感覺自己無論多優秀,無論腳墊多高,好像都觸不到陳京的指尖。
顯然,那不是真實的陳京。
當陳京極度壓抑,悵然而醉,醉中囈語的時候,陳京藏在內心最底層的那一抹脆弱才驚鴻一瞥的閃現,唐玉才覺得自己伸手一下就抓住了真實。
床上的男人睡得很沉。
滿身的酒味兒,還和著汗臭的味道。
唐玉卻覺得自己內心異常的寧靜安詳。
她柔腸百轉,腦子裡醞釀了無數安慰陳京的話語,但是她轉念一想,憑陳京打不垮,砸不亂的個性,自己蒼白的安慰又能起什麼作用。
說不定自己所為的安慰,還會傷了人家的自尊。
官場之上,風雲詭譎,誰都有遇到難處的時候。
陳京從海山到粵州,這一路走過來,一直都在和困難做鬥爭。
以前遭遇了那麼多難題,他都一一挺過來了,這一次又有什麼困難能夠阻擋住他?
唐玉滿腦子想著這些事,想著自己從認識陳京,兩人接觸的那些點點滴滴。
腦子裡又幻想著更多亂七八糟的進展,漸漸的,夜深了,她覺得酒意上湧,抬眼皮都十分困難,
她順勢從沙發上一斜,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
晨曦,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陳京覺得頭昏腦脹,難以睜開眼。
昨天是醉酒了。
他動了動身子,感覺自己下半身被一團軟綿綿壓得死死的。
他心中一驚,用力的用手撐起身子,才發現床上敢情還不止一個人。
另一個人是誰?
唐玉?
陳京忙豎起身來,他環顧四周,自己和衣而睡。
而唐玉此時正攥著腦袋,頭正埋在陳京的小腹上面,睡得正香。那姿勢過怪曖昧到了極點,陳京唰一下臉通紅。
雖然兩人都是和衣而眠,但是異性相吸,兩人身軀零距離接觸。
陳京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唐玉**驚人的彈力和熱量。
他用手撐著床上挪動,那種用力的摩擦,挑戰著他意志的極限。
幾乎是不受控制,他身體的敏感部位就有了反應,一時他大驚失色。
好在唐玉感受到了他的動作,朦朧的睜開了眼,一看清近在咫尺的陳京,她像受驚的兔子一般從床上彈身而起。
兩人拉開的距離,陳京心頭泛起的那一絲**也就淡了。
但是場面還是很尷尬,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共度一夜,這事兒如果放在外面說,又有誰相信在兩人之間竟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陳京自己都覺得難以說服自己。
兩人木然對立良久,陳京摸了摸鼻子道:
“昨天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從未醉過酒,但是昨晚卻醉得很徹底,是你把我弄這來的吧?”
唐玉哼了哼,道:“不是我還能是誰?換做沒義氣的,昨晚你就在餐廳睡一晚了。什麼事情需要借酒消愁?你不是一向很能嗎?怎麼遇到了一點兒事兒了,就變得六神無主了,喝那麼一點兒就醉了,實在是丟人啊!”
她頓了頓,道:“害得我跟你吃個虧,一宿沒休息好!天亮的時候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還讓你給攪合醒了!”
陳京訕訕的笑了笑,有些過意不去。
他站起身來,起身到衛生間胡亂的洗了一把臉,然後走到窗臺前開啟窗簾。
外面好一個豔陽天,雖然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