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肚子卻鼓鼓地凸了起來。
路人看到不免起了幾分疑惑,明明打扮還是個姑娘家,怎麼卻已是身懷六甲?
“沈姑娘!”門僕馬上就認出站在眼前的人,說實話,要想不記得這位行事怪異的姑娘還真是不容易。除了她,至今也沒看過還有誰能把十二少給弄得哭笑不得的。
“需不需要我等著你回稟?”沈七巧笑問。
“不用不用,當然不需要。”門僕馬上將她請了進去。
走過了一條不短的青石路,她已經有些疲倦,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她越來越容易感到疲累,人也越來越懶散了,說不定腹中的孩子將來會跟她一樣的個性。
“要不要找頂轎抬你進去?”
聽到那冰冷依舊的腔調,她抬起了頭,笑容燦爛。“既然十二少都這麼說了,我要是拒絕下就是打你的臉了嗎?那就麻煩你了。”
上官聰手一揮,馬上有人跑去張羅。
“你似乎沒有找他的打算?”上官聰不免有些好奇。
沈七巧挑了挑眉,伸手輕捶著腰,笑道:“為什麼一定要找他?”
“我以為你應該找的。”
“既然他要逃,那就只管躲到天涯海角去,我何必一定要苦苦地去找他?”
上官聰定定地望著眼前這個開朗依舊的女子,錯過這樣的女子,對任何男人而言,都會遺憾終生的。
一頂輕紗軟轎被抬了過來,兩名上官家的護衛充當轎伕。
她嫣然一笑。“十二少當真給面子啊。”
上官聰道:“放眼江湖,只怕不會有人敢不給七巧神醫面子。”
“我真有這麼大的臉面?”沈七巧笑問。
上官聰反問道:“有江湖第一大幫做靠山,又有恩於江南上宮、柳家堡兩大江湖名門,難道還不足以在江湖上呼風喚雨嗎?”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我果真有這麼大的臉面啊!”
上官聰眸底劃過絲笑意。她沒有變,依舊是以前那個笑看人生的沈七巧。
軟轎行至上官家招待貴客的秋鳳軒便停了下來,一名眉目清秀的侍女上前將沈七巧攙扶下來。
一隻腳跨上了臺階,她突然回首笑說:“我雖然不想找他,不過,如果可以見上一面,倒也不算是壞事。”
上官聰默然點頭。
直至沈七巧進了秋鳳軒,上官聰才輕嘆聲,“你真的打算永遠不見她嗎?”
一條人影俏無聲息地從一旁的樹下躍下,那是個一身汙衣、滿面泥塵的乞丐。
“我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臉,更沒有勇氣面對她的坦然。”
“只怕由不得你吧!”有人發出爽朗的笑聲,飛身落下。
“溫兄!”上官聰與丰神玉都不免吃了一驚。
瀟灑依舊的溫學爾咱的一聲開啟了手中的摺扇。“可不就是區區在下嘛。”
“你一直尾隨著她?”丰神玉問。
“當然了,正如你豐大幫主一樣啊,我總不能讓可愛又彆扭的小師妹給人欺侮了去,你說是不是?”溫學爾三分玩笑、七分認真地說。
“嗯哼!”
一道輕淺的聲音讓溫學爾瞼上的輕快笑意頓時灰飛煙滅。
“啊,小師妹。”他沒趣地摸著自己的鼻子退到一邊乘涼去。
“丰神玉,你真的打算一輩子躲著我嗎?”沈七巧出聲喊住了他。
他緩緩回過了身。“七巧……”
她伸手打斷他的話。“你先別說話,一切先聽我說。我不會去怨天尤人,這是我自己做的選擇我就不會後悔,不過,你也應該知道我沈七巧,向來不會善待對不起我的人。”
溫學爾在一旁極力附和,“沒錯、沒錯!”他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全庸人谷的人都可以作證。
神情恍惚中,丰神玉依稀聽到她帶笑的嗓音出現在自己耳畔,“表哥,如果不對你做些什麼,連我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呢,當然,肚子裡的寶寶也不會同意的。”
看著軟倒在地的人,上官聰目露驚駭。“你怎麼做到的?”堂堂一幫之主,名列江湖頂尖高於,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被她動了手腳。
她好整以暇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微笑道:“他的命是我救的,藥也是我用的,我自然知道用哪一種藥物可以讓他陷入昏迷,有一些藥效期限可是很長的喲。”
上官聰與溫學爾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底的懼意。什麼人都能得罪,但像沈七巧這樣的人最好是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