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身後響起,從語調上聽得出他絕不是來敘舊的。
雷納飛快地轉身、抽箭、搭弦,這一切只在一眨眼間完成,動作一如繼往地流暢,羽箭破空而出,輕靈的翎羽帶著致命的白光鑽入皮甲間的縫隙,牢牢固定在傭兵團長的左腋下,接著第二箭、第三箭緊隨而至,分別射入右膝和左邊鎖骨。
弓箭手連發的三箭只令歐瑟龐大的身軀在前進途中後挫了幾步,他一躍而起,迎上前來,雷納將安迪推開後已經退無可退,憤怒的傭兵幾步就搶到眼前,歐瑟手中的鋼劍是巴布朗礦區鑄就的上等貨,而這經驗豐富的戰士將它舞得呼呼生風。他第一擊砍向下盤,雷納用弓背撥開,還不及抽劍,又被第二擊打中肩膀。雷納的長弓頂端帶刃,以備近戰,他從側面還擊,歐瑟則以鋼劍抵擋,隨著一聲刺耳而尖銳的摩擦聲,金星飛迸,雷納雖然年輕,但戰鬥經驗明顯不足,隨即,歐瑟的劍接二連三敲到他的大腿,將弓箭手的腿割得鮮血淋漓。一時間,歐瑟佔了上風,他用肘部撞擊雷納的臉,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但雷納勝在靈活,他巧妙利用樹木作為自己的掩體和護符,使身形碩大的傭兵團長戰鬥起來束手束腳,使其心中怒火蓋過理智,手中鋼劍胡亂劈砍起來,但這期間雷納也飽嘗老拳,漸漸被跌跌撞撞地逼至樹林外的寬敞地面。
“為了我死去的兄弟!”歐瑟怒吼著高舉鋼劍,壓上身體的重量,意圖將年輕人整個兒劈成兩半,卻被雷納在最後一刻旋身躲開,鋼劍下落的力道使劍身猛劈入一根橫生的樹枝,碎片四散,歐瑟試圖拔出來再劈,不料它被卡住了,這給了弓箭手以喘息之機。
緊接著,雷納開始反擊,他的羽箭如飛蝗般密集而至,位置依舊是之前那三個點:左腋、鎖骨、右膝,他不想取歐瑟性命,這倒不是因為內疚和自責,而是想要從他口中得到凡妮莎的近況。
鐵箭頭帶著箭桿擠進已經血流如注的傷口,它們擴大瘡面、射碎骨頭,歐瑟的右腿已經廢了,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他晃了晃,單膝跪倒在地。
第186章 一日囚
緊接著,雷納開始反擊,他的羽箭如飛蝗般密集而至,位置依舊是之前那三個點:左腋、鎖骨、右膝,他不想取歐瑟性命,這倒不是因為內疚和自責,而是想要從他口中得到凡妮莎的近況。鐵箭頭帶著箭桿擠進已經血流如注的傷口,它們擴大瘡面、射碎骨頭,歐瑟的右腿已經廢了,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他晃了晃,單膝跪倒在地。
卡瑪摟著安迪,冷眼注視著他們的打鬥,既不出言阻止,也不出手解救任何一方。
“你殺了他們。”歐瑟抖動著灰白的鬍子,喘了口氣。
弓箭手顧不得擦去嘴角滲出的鮮血,手中箭頭死死指向傭兵團長雙眉之間,“是泰倫斯派你來的?凡妮莎怎麼樣了?”
“哼,你永遠別想知道!”歐瑟恨恨地瞪著雷納,“我會告訴我的傭兵團真相,揭穿你和那個虛偽的公主!”
“假如你還有命回去的話。”雷納抬了抬箭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泰倫斯派你來殺我?”
“是你的同黨派我來的!”歐瑟從懷中掏出半截斷箭,丟在雷納腳前,那箭桿上還沾著暗紅色的血,“這是你殺害霍斯特的鐵證,我把它拿給布蘭特,他告訴我你在這裡,我才從泰倫斯的寶庫裡偷了你的東西趕來殺你。你殺了他們!也許霍斯特死有餘辜,可是其他人已經自願離開了,你為什麼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他們有可能暴露公主的行蹤,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雷納平靜地解釋道。
“有可能。呵,在你們這些政客的眼裡,一個‘有可能’就足以取人性命。真是可笑,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將傭兵團交給凡妮莎,你是不是也有可能殺我滅口?”
“是的。”
歐瑟憤怒地瞪著雷納,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對於殺害過多少傭兵根本就沒有一絲悔意,自始至終,他所關心的只有凡妮莎,最後,歐瑟只好放棄,“你是個沒有自我的人,跟你爭辯簡直毫無意義,我想我應該去找你那冒牌公主討個說法。”
雷納看著地上的歐瑟,品咂著他的話:也就是說,歐瑟並不知道凡妮莎已經變成了男人。也許他們在王宮裡走個對面他也認不出公主來,雷納這才稍稍放心。他看著歐瑟,覺得自己與他無話可說,但欠對方一個態度,於是他將箭尖放低,“你走吧,我不打算取你性命 。”
“可是我會!”歐瑟用拳頭狠砸地面,“我要你給我的兄弟們陪命!如果你放我走,我這輩子餘下的時間都將用來追殺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