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牙醫所。
她明天有一個臨時約在臺北的客戶要見,一個婚禮要參加,她碰碰腫起來的地方,抽氣~~吱,麻,這樣子怎麼見人?
牙醫門口本來說好要來接她的人還不見蹤影,同時間,手機卻響了起來~~
“喂,是我。”手機那方的人像是知道她講話不方便,很快的起頭。“我塞車,大概還要二十分鐘才會到。”
“沒關係,我自己搭車回去。”
“別,我立刻就到了。”
“你別急,我到附近逛一逛好了。”她不需要別人把她當作搪瓷娃娃的愛護,不過都沒有人理解她的想法。
她懶的解釋太多,大家喜歡這麼待她,就這麼吧。
皆大歡喜。
掛了電話,她把手機收到隨身包包裡面,開始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還不到中午時分,店家跟百貨公司卻早早開門,也有那種二十四小時都熙來人往的店面,放眼望去,什麼都新鮮,什麼都有趣。
才幾年時間,她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脈動,落伍得很了。
其實也難怪。
有兩年的時間她一動也不能動的躺在醫院,那是與世隔絕的日子,有一度,以為會活不下去。
兩年後,移植的器官不再排斥,她回到了人群中,花了六年的時間拿到學位,接下來,父親病了需要靜養,她責無旁貸的接下了他的帝國事業。
父親為他是事業打下很好的基礎,傍著她的是許多忠心耿耿的老臣,她得天獨厚沒有在派系的爭鬥中花費太多心力。
但是,掌握一個事業集團談何容易,更何況範氏事業遍及海內外,歲月倥驄,想不到一晃眼,流年偷換,十一年過去了。
轉眼,都快到她三十歲生日了。
她一直是幸福的,不管生活、工作都有人打點,唯一爸媽比較有話說的就是感情了。
他們總是有意無意的提醒她該是適婚年齡了。
該有個家、有丈夫、有小孩。
說,那是女人一生必須的路程。
說起來是有點奇怪的,這些年,她什麼都有了,卻從來沒想過要去深刻的愛過誰,或是談什麼轟轟烈烈的戀愛。
熱情,好像跟著她拿掉的心臟,也冷卻了。
有人追,她也接受。
即使愛了,也有所保留。
當對方想離去,她也不挽留。
來來去去,就剩下偶爾被她抓來出公差的嶽子軍。
她跟岳氏少東……應該說岳氏總裁還有聯絡、十多年了,他也從二世祖接手了他父親留下來的基業,而且幹得有聲有色,在他那塊專業領域裡,已經是響叮噹的人物了。
她停在華麗的櫥窗前面,白雪靄靄的佈置,中間放著一輛哈雷,哈雷座上有個保利龍做成的聖誕老公公。
紙剪的聖誕紅灑了到處都是。
這,應景的勾起了她心裡最不願意去想的一份記憶。
哈雷啊。
摸著櫥窗,她記憶裡有輛老哈雷,總是載著她在固定的那條路上來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