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仍要在心裡小聲嘀咕:“要不是你突然這麼瞪著人家,不早就進去了。”突然抬起頭,她小心賠著笑臉,輕聲問:“我有替你們帶道服哦,要不要換?”
“誰要穿那種東西啊?”姜昱兇巴巴地瞪住她,“而且我也不想流一身的臭汗……”
在說什麼呀?運動不就是要流汗的嗎?就算是他跑去打架也會流汗的吧?!
麵皮微微抽動著,溫琢轉過頭瞥到秦珩嘴角的淺笑,忙湊上前把手裡的運動提包奉上。
這個,應該是會換衣服的吧!
低下頭,看看溫琢手裡儘量提高的提包。秦珩嘴角的笑漸漸擴大。然後,轉身,連手都未揮一下便領先走了進去。
“可——惡!”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道場,溫琢無奈地低下頭去小聲嘀咕:“雖然很帥,可是一點都不可愛呢!”
“為什麼我要在這種地方?難得的週末,應該和漂亮MM約會,痛痛快快打上一架,就是和歐陽他們泡在迪廳裡也比待在這和地方好……”
四面已經泛黃的牆壁,陳舊的軟墊,穿著道服“嘿嘿哈哈”的男男女女,和他有什麼關係呢?真是無聊……
擺弄著手裡的手機,姜昱低下頭在無人察覺時惡意地笑著。
手輕輕地移動,讓那些陌生的臉龐在攝像頭前一一晃過。隔著鏡頭去看那些臉,帶著一種疏離感,就是熟悉的人也有種陌生的感覺……
手突然頓住,他的目光終於從手機上移開,望向慢慢走上道場中間的少女。
那是溫琢吧?樣子似乎完全不同,明明是同一張臉,卻感覺像是另一個陌生的人一樣。不是因為換了衣服,而是因為她的表情。
那是他沒有見過的表情。沉靜、從容、嚴肅、認真,明明是種冷漠的表情,卻讓人感覺到一種讓人連心彷彿都暖起來的生氣。站在道場上向對手敬禮的溫琢,和他在學校所認識的那個溫琢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但,不論是會嬉皮笑臉引誘人加入“跆拳道”部的溫琢還是站在道場上用力量決定勝負的溫琢,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只有一個原因,一個她所執著不肯放棄的夢想。
作勢、起腳、抬腿、踢腿、飛旋、流暢如水的動作,充滿了陽剛的力量感,也帶出一種舞蹈般的華麗之感。
似乎,一個人有了自己所堅持、執著的東西也不是一件壞事呢!姜昱在心裡想著,轉過頭看看目不轉睛望著場中比賽的秦珩。偏過頭微微笑了下,眼中卻閃過一絲迷茫。他為什麼要在這兒?
“你們是和溫琢一起來的吧?”
姜昱扭頭看著身後穿著道服的陌生少年,挑了下眉毛,卻沒有回答。
“你們也是跆拳道部的?”從剛剛開始小武就一直在看著這兩個第一次出現在道場的少年。現在雖然毫無關連,但以後或許就是賽場上的對手了。
看一眼似乎什麼都沒注意到的秦珩,姜昱有些不情願地回一句:“不是!我像是練跆拳道的人嗎?”
“不是嗎?我還以為……”小武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溫琢很少會帶人到道館來的……”聲音一頓,他看著突然轉過頭來看自己的少年,心裡突然一緊。這個人,或許很厲害呢!移開目光,他抬手把掛在牆上的照片指給他們看,“那就是溫教練了,這家道場能堅持到現在也全靠了溫教練,可惜現在少了溫教練人也越來越少了。”
泛黃的牆壁上掛著的照片已經有些舊了,可鏡框卻乾淨到連似乎連一點灰塵都沒有。照片裡是兩個男人。他們的雙手握在一起,雖然一個正對著鏡頭,一個是半側著臉,但兩個人都是在愉快地大笑著,而他們身後的背景則是許多歡呼跳躍的人。很顯然,這是在某次比賽中所拍攝的照片。
姜昱眨了下眼,突然站起身走近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然後驚訝地叫起來:“是韓教練!這個側身的人是韓教練耶!”
“韓教練?你們認識的?”看一眼抬起頭又低下頭的秦珩,小武也湊上前,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原來是他,怪不得一直覺得是在哪兒見過的……這個韓教練也是你們光明的老師嗎?難怪了……溫琢好像就是為了這個教練才轉去光明的。”“這張照片是溫教練最後一場比賽的紀念照——聽說比賽前兩個月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患了末期癌症,可是為了那場比賽他錯過了手術的機會,比賽後四個月就死在病床上了。可惜,雖然那麼努力那麼拼搏,甚至把命都押上,最後卻還是輸了——連續三年的團體冠軍就那麼拱手讓人——金牌教練,成了別人頭上的桂冠。”
“是嗎?”
聽了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