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下氣地哄道:“求求你別哭,好不好?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對你大聲了,好不好?”
多多哀怨地瞪了他一眼,“你都騙人啦!”
上次也是這麼說,結果事情一發生還不是被他罵個狗血淋頭?明明又不是她招來惹來的,為什麼總是怪到她頭上來?她才是那個受害者,差點被“喀喳掉”的弱女子耶!
秋雪拚命想哄她別哭,易朵在父親的攙扶下爬了起來,雖然被秋雪的冷酷與殺氣嚇了一跳,但她還是不死心,隔著十步距離咆哮尖叫——
“錢多多,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個圍兜是從哪裡弄來的?”
多多這才想到,吸吸鼻子捏住了秋雪的臉頰,大驚失色地叫道:“原來是易朵,是她!”
“我知道試圖傷害你的人是她。”秋雪的眸底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我不會放過她的。”
易朵和易開冠沒有漏聽這句話,不約而同吞了口口水。
“我不是說這個,而是圍兜就是易朵的。”多多急急解釋。
秋雪一怔,眸光瞥向易朵,口氣卻是一點也不相信,“你在開玩笑。”
“是真的,易朵說是她的,是十二年前她孃親親手繡的,”多多望向易朵求證道:“你剛剛是這麼說的,沒錯吧?”
易朵手裡緊攬著圍兜,驚疑地看著秋雪,“沒錯,這的確是我娘繡的圍兜。”
“難道你就是沈白馬的妹妹?”秋雪這才認真地打量起她的五官。
可惡,他之前從沒正眼瞧過她,否則早該發現她的五官和沈白馬頗為相似,尤其那眼睛、眉毛、鼻子……跟她哥哥一樣,俊美卻稍嫌單薄苛刻。
“你認識我哥哥?”易朵也傻眼了。
“是他要我把圍兜交給你做心證,”他皺起眉頭,“你本名喚什麼?”
“沈朵朵,我哥哥沒告訴你嗎?他現在在哪裡?自從十二年前失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他的訊息了。”她急急地問道。
多多……朵朵……可惡,原來他從頭到尾都聽錯了!
秋雪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他過世了,臨終前要我找到你,將圍兜交給你。”
“他……死了?”易朵呆住了。
雖然已經十二年音訊全無,但是她有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這個哥哥……沒想到他們連面都沒有再見到,就已經天人永隔了。
易朵雖然感傷,可是畢竟事隔多年又事過境遷,這個訊息對她而言算不上什麼打擊,反倒是眼前的一切……
她又抬起頭來,惱怒地瞪視著錢多多,“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我一遇到你就沒好事!”
多多驚跳一下,無辜至極地眨了眨大眼睛,“為什麼又是我?”
她真是想不明白,她是上輩子欠了易朵一大筆賭債沒還嗎?為什麼這輩子老是被她窮追猛打不放?
秋雪臉色一沉,“我還沒有跟你算帳,你又把罪推到多多頭上——”
真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簡直跟她哥哥沒兩樣!
易朵暴跳如雷,氣呼呼地叫道:“公子,你為什麼每次都偏坦錢多多?這對我實在太不公平了,哼!我剛剛不應該喊停的,我早該讓那兩個殺手把她宰了才對!”
真是大大失策。
秋雪霎時臉色變得很難看,眼睛眯了起來,“你……”
易開冠心驚肉跳,死命捂住女兒的嘴巴,小小聲吩咐道:“女兒呀,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別再說了……我們……我們先跑再說……”
多多雖然偎在他懷裡,卻也一陣心驚,急忙抱住他。“恩公,你……不要衝動……她畢竟是你故友的妹妹啊!”
雖然這樣的結果讓她如釋重負,但是她不希望恩公為了她大開殺戒,殺人畢竟不是件好事啊!
秋雪眉心繃緊了,實在很想出手好好地教訓教訓易朵,尤其她竟然為了雞毛蒜皮的小糾紛,就買通殺手想要謀害多多……更是不可原諒!
可是多多說得對,她畢竟是師弟的妹妹……尤其他更沒有揍女人的習慣,也不打算為她破例。
就在遲疑間,剩下的七八名大盜已經追了上來——
“裘秋雪,媽的,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東西交出來,否則老子們跟你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為首的大盜怒吼著。
秋雪瞥向他們,驀然笑了起來,閒閒地說:“現在東西不在我身上,沈白馬交給我的東西,我已經轉交給他妹妹了。”
大盜們愣了一愣,齊聲問道:“誰?誰是沈白馬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