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情深!他魯莽,你在後頭為他收拾爛攤子,你可知他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他活活害死?”
鳳一郎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多做辯言。
東方非也沒要他的答案,勢在必得地說道:
“本官一向沒有要不到的東西。你能跟著他這麼久,榮華富貴對你必如糞土。你一生外貌異於常人,遭來多少人的指點,本官勢力大如青天,跟著本官,保你從此以後不再受人異樣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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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直視東方非,忽然一笑:“大人,草民今年二十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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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年紀輕輕,就有幸找到自己的一片天。首輔大人,您在朝中這麼多年,始終喜怒無常,是為了什麼?你的天……找到了嗎?”
東方非嘴角微動,俊美的臉皮微微發怒,良久,他才柔聲道:
“好,你不愧為阮東潛的軍師,連本官在想什麼你都猜中個幾分。既然你是阮東潛的軍師,對朝裡局勢必有一定的瞭解,老國丈是一個什麼下三濫手段都能使出來的小人,這次他串通錦衣衛,先栽贓你再抓阮侍郎,錦衣衛一向私下處決,不經刑部,被誣陷者從未有過生天,我從不干涉這些事也不想自找麻煩。可是,現在我在這兒了,你說,是為了什麼呢?”
鳳一郎臉色遽變。“冬……東潛對你允了什麼諾言?”
東方非俊顏愉悅,笑道:“本官最喜歡跟一個聰明人說話了。好了,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本官手下做事,就能換回阮侍郎一根手指頭,你說劃不划算?”
“手指……”冬故是個姑娘,怎能受到這種損傷?她這個傻瓜,傻瓜啊!
“嗯?”東方非笑容滿面。
鳳一郎拳頭緊握在身側,幾度張口欲言,終究說不出承諾來。
“以後這種事常見啊……”東方非聽見身後階梯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地繼續笑道:“只要他再自以為是的硬骨頭下去,他周遭的人遲早因此受累,下一回,可就不是一根手指能換本官出面解救了。”
鳳一郎略為吃驚,注視著心不在焉的東方非。後者一對上他的眸,哼笑一聲。
這男人……是在提示冬故官場的黑暗嗎?
“一郎哥!”
清亮的喜聲瞬間在陰暗的地牢裡點亮一絲光明,東方非撇唇,聽見腳步聲由遠而近,奔過他的身邊,停在牢前。
“一郎哥,你還好嗎?”阮冬故連忙上下打量,完全無視東方非的存在,見鳳一郎衣衫染著血,她眉頭皺了起來。
“一點傷而已,不打緊。”鳳一郎微笑,瞧了一眼跟進地牢的懷寧,懷寧搖了搖頭,他才暗鬆口氣。幸虧有懷寧這高手守著冬故,她才沒有出事。
“阮侍郎,本官讓錦衣衛交出人了。”東方非笑道。
阮冬故轉身看他,點頭。“多謝首輔大人。”她伸出手:“鑰匙呢?”
“鑰匙?”東方非開心地笑著,大搖大擺地坐在平日獄卒的椅子上。“阮侍郎,你忘了曾承諾本官什麼事嗎?青衣,把刀給阮侍郎。”
青衣護衛上前,沉默地將長刀交給阮冬故。
“等一下,東潛!”鳳一郎連忙穿過鐵欄,拉住她的手臂。“首輔大人,請讓草民代我家大人承受斷指之痛——”
“一郎哥,你在說什麼啊!”阮冬故失笑,而後正色道:“你曾教過我:‘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既然東方非能守住他的諾言,我自然也能啊,要不,我失信於人,將來還能做什麼呢?”
“你不一樣,你明明是……”是女兒身啊!
阮冬故眨眨眼,知道他末完的話。“我是什麼都一樣的。你別偷看懷寧,他跟你一樣,有心代我受過,可我跟他說,一個練武的人,若失了靈活,他還能保護咱們嗎?不過是個指頭而已啊。一郎哥一向聰明,明白其中輕重的。”她一向力大,輕輕掙開他的箝制,抽出鋒利的刀身。
鳳一郎咬牙垂下視線,緊握著鐵欄,不再多言。以後冬故在官場上還是需要他保命,一根指頭……的確比不上他的重要性。
東方非原本等著看好戲,見她當真要信守諾言,突然說道:
“阮侍郎,本官可以給你選擇,你義兄在我身邊,好過隨時陪你這顆頑石送命,如果你親手將他送給我,你就能保住你的手,這筆交易很划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