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自己手下一員大將瘋狂迷上羅紅淡漠的氣質神韻,苦追不休,然而最後卻氣餒於伊人的冷漠,後來幾乎懷疑起羅紅是不是少生了“感情”這東西,冷冰冰得教人不敢接近。
“你要我連趙姐的份一起幸福。”以前,總不明白趙哥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因為即使她得到了趙姐的心臟,也無法代過趙姐的人生,而她不認為自己會有機會幸福的一天。
“我姐姐是個很有愛心的人,她需要不斷有人可以讓她去愛,所以她去當義工、盡心盡力的養育我,我一直代她遺憾她沒有嚐到心中最嚮往的愛情,於是我期望你可以。帶著我姐的心去愛,而且不可以所託非人,我觀察了範群很久,久到喪失我的自由身。”他戲謔的抬了抬剛戴上戒指的手。“他適合你,他帶給你喜怒哀樂,讓你的心自由跳動,你才會知道自己不再是患有心臟病不能恣意笑鬧的小孩了。”
“左心發育不全症候群”——一種會在出生後數週內死亡的病症,甚至手術的死亡率也偏高,但她沒有在五歲以前死去,主動脈瓣狹窄得近似閉鎖,那是她生身以來一直帶著的病。
鎖住了她的童年,丕變了她的性格,強制讓自己喜不欲笑,怒不上顏,到後來甚至是無感無覺了。
範群的冒失令她生氣,他的笨拙讓她微笑。也因此,讓趙哥肯定了範群。
“我會幸福嗎?那是什麼?”
趙令庸拉起她,讓她看向正牽手走向涼亭歇息的羅氏夫婦。“那就是幸福。始終如一的互相依偎陪伴,直到白頭。”
“趙哥。”良久,她低聲喚著。
趙令庸在她身後應著:“嗯?”
“我會珍惜趙姐賜給我的生命,不會虛擲。”她承諾著。
“以前進入你們羅家,有點報復心態,又有點防你,怕你沒有活下來,浪費我姐姐的心意;也怕你任性驕縱,浪費得更甚。但很久以前,我就不這麼想了,倒是怕你因為沒有了自己的”心“,就忘了一切喜怒哀樂了。所以我才會要求你代我姐活出幸福。某種程度來說,我與你算是有血緣關係的。為自己而活才重要,姐姐的心,放在你身體內,只是提醒你要更珍惜生命。明白嗎?”他深深的說著。
“我明白的。”她點頭。
生命延續在追尋中,而她的追尋是——一份真愛,並以真愛創造幸福。
陽明山的花季來了,杜鵑花與羊蹄甲開得滿山春色,落英拂面,更顯意境。
範群今天會回來,再也不是匆匆的往返,而是再度回來任教。在談判的過程中,他顯然也失去一些東西。因為他成了兼任講師,一星期的課程得跑好幾個學校,更過分的是分佈臺北與臺中——以方便他代川端家談生意,川端家近來有一大筆投資在臺中,預備與臺資結合建立一間集購物、文化、休閒、娛樂之大全的休閒百貨廣場,斥資上億,耗資鉅大,光是企劃案的推動評估就得花上三年以上。
範群看來是要堅守到她畢業了。
芳心暗喜著被人所愛,春天的妍麗也就更加耀眼。她沒有去接機,但知道他會來陽明山。
步伐輕快的在桃樹下走動,伸手承接花瓣與清露,春寒料峭,卻減不了她的好心情。
昨天有位同學的男友去服兵役了,哭得呼天搶地,回學校後幾乎沒立誓要死守良人退伍不變心,天地可表。
她沒有這麼貞烈,因為沒人料得準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愛情的敵人是時間與空間,歷史多有明訓,讀中文系沒教到她“貞婦貴殉夫”、“王寶釧苦守寒窯”的婦德,倒是看了不少“追思”、“緬懷”。她不想輕易允諾自己也許做不到的事;也不願讓時間空間來探測雙方感情堅固的程度。所以她明白的告訴範群——她不會等。
幸好範群是明白的,他也不願等待。
趙哥說得沒錯,能遇到與自己搭得上的人不容易。
“小姐,一個人嗎?”
不遠處,溫潤的男聲輕揚。
她手上的花葉散落成雨,怔怔看過去——“噯。”
“那麼能讓我分享你的花雨世界嗎?”範群走了過來,桃花瓣飄落在他身旁。
“如果你願意提供懷抱讓我取暖的話。”她笑。
範群解開大衣釦子,已近她身,綿密的將她包裹住。
她深深吸入他乾淨的氣息。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雙手緊摟住她,語氣中全是滿足。
“如果你喜歡陽明山的花季,那你一定也會喜歡日本的櫻花祭的。”他看著花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