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畝三分地!
另一個稍矮點的男人說:“那我們就綁了他去縣裡!”李無言想了一下說:“那行吧!你們等我一會!”李無言進屋,拿起電話拔了一個號碼,電話還沒通他又掛了,門外的人說:“李鄉長你放心,我們都是良民,不會怎麼樣你的,你不用報警!”李無言說:“我在想要不要叫個人給我做個伴!”進裡屋去穿好了衣服,說:“走吧!”
向山村並不遠,離鄉政府不過十幾分鐘的路,兩個男人走得很急,李無言幾乎是小跑才跟得上。這是一個很小的有點偏的村莊,大約就兩三戶人家的樣子,他們來到村後面一家還亮著燈光的人家。
事情很簡單,縣科委下來掛職的副鄉長洪亮的家在縣城,寂寞的他在這裡和一個小裁縫好了起來,今夜他們正火熱的時候,被小裁縫從外地打工回來的丈夫逮了個正著。本來小裁縫也是外面打工的,因為上半年生了個小孩,只好待在家裡照顧孩子,沒想到就遇上了洪亮。
洪亮光溜著身子被綁在走廊的柱子上,全身凍得紫烏,他的旁邊跪著那個可憐的小女人,看上去是那個倒黴的丈夫正拿著一根皮帶虎視著他們。那女人一直在說:“不怪他。真的不怪他!”相比垂著頭不出一聲的洪亮,李無言倒覺得這女人多少有點讓人敬佩的地方。
李無言默默地看了會,叫了聲“洪亮!”洪亮抬起頭,很快又垂了下去!
李無言說:“放開他!”那個倒黴的丈夫叫道:“想都別想,看我不弄死他!”
李無言又說:“放開他!”說著伸手去扶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卻看著她丈夫,不敢站起來,李無言只好去解繩子,那男人伸過手來阻攔,李無言說:“你們叫我來是解決事情的不是?如果是,就相信我,先放開他,讓他穿好衣服,然後我們再來商量怎麼辦!如果叫我來不是解決事情的,那我這就走,你們報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那男人說:“報警就報警,你以為我怕嗎?我告他*!我讓他幹部當不成!”李無言說:“你說*就是*?放開他!”一個年紀大的男人勸道:“要不先放開吧,不然出了事也不好!——再說事情李鄉長已經看到了,總會給你一個公道的!”李無言又去解繩子,那個男人又要來阻攔,卻被幾個人拉住了。
解開繩子的洪亮萎頓在地,李無言真的無言了!
李無言問那男人:“你們找我來,想來也是不想把事情弄大!不過現在事情已經大了,你想怎麼了這件事!”轉過頭問洪亮:“她叫什麼名字?”洪亮低聲說:“李娟。”李無言心裡說:“操,還是我們李家的呢!真是丟人丟到家了!”細看之下,那李娟卻也很有幾分動人之處。
那男人說:“給錢!五萬!”
李無言說:“你賣老婆呢!”那男人大怒,剛要說什麼,李無言卻問他:“你說的不現實!”不想那李娟卻說:“不,不能怪他,是我,是我自己不好!”那男人發瘋似的向她撲過去卻被李無言一把拉住了。
李無言說:“你跟洪鄉長商量吧,我只這看著你們別鬧出事來,說實話,我煩管這種破事!”
這種事當然沒好辦法解決。
天快亮了,李娟對那男人說:“你先放洪亮走,你要我死要我活隨便,反正也這樣了,我也不想活了!”那男人一耳光就扇在她臉上,她倔強地低著頭。
一個老人走進來,看樣子是男人的父親,他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嘆一口氣:“讓他們走吧,日子總得往下過呀!誰讓你太看重錢呢?”
那男人突然長嚎一聲:“我日他媽,誰看重錢呀!老子在外面遭的罪還少嗎?老子不是想日子過得像點樣嗎?農業稅、統籌款、集資款那樣不得老子拿進來?是你,”他指著他的女人,“還有你們這些狗雜種,”他指著李無言的鼻子,“總在逼我,我是一天到晚在掙命似的賺錢啊,可現在……現在還霸佔了我的女人!”他悲憤得說不出話來。
李無言望著這個可憐的男人,半晌才說:“兄弟,你要想開點,你放心,我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男人哭著坐倒在地上!
回來時李無言走得很快,根本就不管那個凍僵的男人!
天亮洪亮就回縣城去了,給那對可憐的夫妻留下一輩子也解不開的心結。
李無言是睡一覺醒過來才知道洪亮走了的,他罵了半句:“我操他……”停下來之後又想起自己昨天是表過態的,要給那個可憐的丈夫一個公道的,可這個公道怎麼給?
蔡濤拿了一疊發票進來,說:“李鄉長,我有幾張發票老礙著一直沒簽。”李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