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的喜悅逐漸在一點處累積,程斐果然沒有堅持多久,漲紅了臉,伸手托住了喬初夏的下巴,加快速度。
嘔意上來,眼淚湧得更兇,嗓子裡糊作一團,像是被一串子彈射中,嘴巴里被填充得滿滿,腥氣溢滿口腔。
“唔……”
長出一口氣,程斐汗溼的臉上有著淺淺的饜足。
“我不想在這就要了你,下次我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伸手抓起癱軟在地的喬初夏,看著她彎下腰劇烈地咳嗽,一縷粘液自嘴角洩出,程斐恢復了之前的狂妄神情。
喬初夏踉蹌起身,手背抹了抹嘴,擦擦眼睛,將掛在腿上的破絲襪脫掉,好在這牌子的彩妝防水,還不至於花了臉。
男人低頭,整理著身上的衣服,他好辦,提上褲子而已,轉眼間,又是位風流爺。
掏出手機,想了想,他撥了個電話。
“叫人通知一下,A商場十分鐘後閉店,保安和店員全部撤出。”
吩咐完畢,他很得意地瞥了一眼正在扣衣服釦子的喬初夏,發現她的套裙已經皺得不像話,頸間和臉頰還沾著不少半乾的珍珠白色痕跡,結束通話之前,又補了一句。
“送套女裝和內/衣來,160,34B……”
掛了電話,他站在門前,好整以暇地等著出去。
“喬初夏,你那個小姘/頭已經滾出北京了,既然咱們倆也算是老相識了,你賣給誰都是賣,不如跟了我?”
09、○五以愛之名勒索,悲哀地無處藏匿(1)
一週時間裡連續三晚噩夢連連,即使服下了早前託人偷偷買來的鎮定類藥物也毫無作用,喬初夏終於決定主動去找徐霈喆,準備接受他一直提議的心理和藥物的雙重治療。
“抱歉,徐醫生上週就飛到洛杉磯參加醫學會議了,而且他還有些私人事務要處理,短時間內可能不在國內。離開前他已經讓我幫他把接下來的預約都取消了,喬小姐不好意思,叫您白跑一趟。”
徐霈喆工作室的助理小姐很抱歉地向喬初夏誠懇道歉,因為之前她已經很久沒來了,來賓記錄冊上早已沒有她的預約,所以助理根本沒有通知她徐醫生最近休息。
“是我沒事先打電話來問問,多謝你了。”
喬初夏笑著點點頭,抓緊手包離開這棟大廈,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晃。週一上午,整個城市的人都在忙碌,除了她這樣一個無業遊民。
就這樣居然一直走到了上次徐霈喆帶她來的酒吧,這回看清了,原來是叫不夜。這個時段的酒吧幾乎沒人,門半掩著,裡面靜悄悄的。
喬初夏鬼使神差地推門走進去,裡面一片昏暗,她站在門口,一時間猶豫著要不要往裡走。
有隱隱約約的曲聲從頭頂傳來,咿咿呀呀的似乎是二胡一類的樂器,她愣了幾秒,腿不由自主地再次邁動。
爬過一條逼仄的長長樓梯,眼前豁然開朗,幾十平的空間裡,喬初夏顧不得私自闖入他人空間的犯罪感,打量起眼前的擺設來。
全套的酸枝木傢俱,古色古香的同時,配合著嫋嫋的薰香,叫人疑似回到舊時午後的愜意時光,正所謂經典可以雕琢,高貴卻無法複製。
半合半張的屏風後,美人榻上正臥著個人,一身白色真絲中式衣褲,手肘支著頭寐著,聽到聲響,眼眉略略緊鎖,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
鼻息間嗅到淡淡的酒香,喬初夏微微掃了一眼,果不其然,榻邊的小几上,可不正擺著一支細長瓶頸的銀壺,蓋兒掀開,香氣襲人。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夏天還沒過完呢,你今兒這是來找我喝酒麼?”
年輕女人依舊支著頭,軟軟地問,慵懶的神色令她深刻的五官看上去似乎蒙了霧,原來不只美人出浴,美人剛睡醒也是這樣迷人。
“呃,對不起,我路過,聽見聲音就上來了……”
喬初夏退後一步,有些尷尬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忽然覺得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她,偏又想不起來。
“噯,我見過你,有一晚上你和那個會看人心的變態一起來的,他點的酒很貴,我記得。”
女人用手指點了點嘴唇,腦子裡靈光一閃,居然認出了喬初夏。
淡淡的檀木香氣混入鼻息,喬初夏一滯,周圍的味道委實好聞,她又吸了一口。
“給我一口酒!”
她壯著膽子,脫口而出。
和陌生女人聊天,也許只有酒才是最適合壯膽子的。
古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