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他挑眉,知道自己住在這裡的人並不多,屈指可數,又敢這麼沒事先聯絡就敢直接殺過來的,可不是隻有一個。
他難得的躊躇了片刻,還是一邊擦拭著頭髮上的水珠,一邊走向門口開了門。
果然,不速之客是樂文昱,他沒想到來開門的程斐居然一/絲/不/掛,玩世不恭的臉上略微閃現出一抹不痛不癢的尷尬,笑著伸手捶了他肩膀一下,玩笑道:“呦,可不巧,打擾你‘辦事兒’了吧?”
話雖如此,可腳上卻不停,熟門熟路地往裡面走,一邊走,樂文昱嘴上還唸叨著:“大白天的就幹起來,你這是有多旱啊?叫弟弟瞧瞧,活兒好不好,好的話改天我也捧捧場……”
他想當然地以為臥室裡的應該是風月場所的女子,嘴上倒也不待見,冷不防程斐臉色沉下來,眉間頓時形成一道丘壑,聲音也沉了下來,低喊道:“樂子!有什麼事兒趕緊說!”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只是擔心剛睡著的喬初夏被兩個人再次吵醒,他早就看出,她眼圈下隱隱有青黑色,怕是最近都休息不好。他事前幾番叮囑樂文昱不要隨便去找她的麻煩,一邊是生怕兩人太過親密,一邊也是擔心逼得太緊反而令喬初夏產生逆反心理。他們二人與她雖然感情不熱絡,但到底是自小一起長大,彼此的心性脾氣倒也通曉一些。
誰料,程斐一反往日的焦躁反而引起了樂文昱的好奇,他二人一貫交好,平日裡玩女人從不藏私,這回他遮遮掩掩的,樂文昱面色一暗,直奔臥室。
他猜得果真不錯,床上蜷縮著的女人,只一眼他就看出了是誰。
“你叫我別去找她,你自己呢?”
他狠狠咬牙,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有種被欺騙的憤怒和茫然,回頭看向程斐,他正往身上套T恤,聞言動作一頓。
一時間,程斐心裡湧上各種情緒,險些就要把真相說出口,轉念又一想,他立即決定要暫時瞞著樂文昱。
“她自己主動找的我,跟我沒關係。樂子,咱們認識這麼多年,犯得上為這種事兒動氣?”
他故意語氣平靜,穿好衣服後認真地對上樂文昱的眼,一副並不想要多做解釋的樣子。
樂文昱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他,還是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實在不妥,立即鬆開拳,浮上笑意,搖搖頭道:“是,是我沒走腦子。走,咱們去客廳說。”
他主動去拉程斐往外走,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似不經意一般又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影,眼底的暗色翻湧了一瞬,又很快消失。
程斐主動給樂文昱臺階下,熱情地為他倒酒,主動詢問道:“你的生意怎麼樣了,那邊還咬著地不放呢?要不要我找人……”
樂文昱伸手接過杯子,抿了一口,臉上是不明的笑意,很有些陰惻惻的意味,滿不在乎介面道:“咬著不放?他敢!命重要還是錢重要,應該沒人分不清吧?”
見他這樣,程斐略一皺眉,猶豫道:“樂子,既然決定回國發展,還是應該稍微低調些,有錢大家賺,就是為了開心。至於不懂事沒眼力的,給點兒小警告懲戒一下就算了,非得家破人亡才行?你再亂來,我也保不住你!”
關於樂文昱這段子的“光輝事蹟”,程斐聽得已經夠多了,他做地產生意,少不了與人爭奪地皮,加上城市建設已經趨於飽和,哪裡還有那麼多可供開發商盤剝。於是樂文昱就縱容手下四處強拆,一個多月時間拆了不少老房子,甚至還包括名人故居,網上已經是罵聲一片了。
若真的有人深究起來,樂文昱一介商人,又剛回來缺乏根基,就算是程斐想要偏袒,說不定也過不了自家老爺子那一關。
樂文昱卻不以為然地摸摸下巴,嗤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是鐵了心要做房地產,什麼賺什麼不賺我還是心裡有數的。只可惜我家老頭子死的太早,當時我又太年輕,不然何苦來著要出國避避風頭?”
聽了這話,程斐眼一眯,神色更見嚴肅,聲音也冷了下來。
“樂子,你要發財我做哥哥的絕對不攔你,只要我還在這四方城,沒人敢動你。但你別走歪門邪道兒!樂叔的老路你還想重走一遍還是怎麼的!”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眼神凝重,看得樂文昱也情不自禁一愣,收斂了笑意,微微垂下眼去。
樂輝的死,當然不僅僅是那麼簡單,只可惜當年他們三個,最大的程斐也不過剛剛成年,毫無勢力,根本只能逆來順受地接受現實。樂文昱甚至為了活命,捨棄了繼承偌大家業,選擇跟程斐結伴去英國唸書。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