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手支著額頭,另一隻手把玩著手裡的湯匙,三人喝的是55°的西鳳酒,幾杯下肚臉上都顯出紅暈來。他最白,自然也最明顯,加上臉上那滿不在乎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狂妄,兩隻冰藍色的眼珠湧動著強烈的貪婪之色。
“啪!”
還不等樂文昱有所反應,這邊的程斐已經飛快地站起身來,一聲冷笑對向駱蒼止的眼。
“呵,程某沒聽錯吧,駱老闆這是要拖無關的人下水還是要給我們哥兒倆一個下馬威?買賣不成仁義在,如果您有這份心思,我勸您還是算了吧,我不會同意!”
程斐沒想到,這個毒梟居然將主意打到喬初夏身上,對於這個女人,他的態度一向是可玩之可殺之,但那隻取決於自己,而不是無關人等。
“哥,稍安勿躁,其實這個提議,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樂文昱也跟著倉促起身,他自然曉得程斐的脾氣,眼看著就要撕破臉,趕緊出來打圓場,拍著程斐的肩,用力將他推回到座位上,口裡連聲勸著,並且暗暗遞眼色。
“好,我倒要聽聽,你到底想讓喬初夏做什麼?”
程斐強忍著,咬牙出聲,同時也給了樂文昱一個警告的眼神,他還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敢在他受傷養病這段期間和駱蒼止狼狽為奸,結果自己卻矇在鼓裡。
“不做什麼,只是做個保命符,最後一張底牌。免得我前腳剛一出京城,還沒過長江,就被人給捅了,直接抓到局子裡去了。如果有樂輝的女兒在身邊,想必我能睡個安穩覺,程先生您說是吧?”
駱蒼止故意放慢語速,並且在“安穩覺”上加重了語氣,男人之間的對話往往並不需要什麼語言,幾個字,一個眼神之間,程斐明白了他的暗示——
我知道你與樂文昱都和那個女人有私情。
程斐一怔,沒想到對方竟如此有把握,甚至連這種事情都摸透了,看來是篤定自己不能拒絕了;而樂文昱更不可能有所阻攔,他一心想要子承父業,巴結駱蒼止都來不及,更何況只是炮灰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樣就能換來對方的信任和以後源源不斷的財富,他何樂不為?
一時間,他禁不住冷汗涔涔,如今想不答應,怕也是不行了。他腦子轉得飛快,一時間猶豫著要不要把喬初夏的真實身份說出來,又怕反而會起到反效果,駱蒼止說不定會殺了她滅口,他心一驚,趕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但是,你要留著她的命。”
“這個嘛,是自然。”
喬初夏看向面前的健碩男人,穿著白色的背心,露出上身精壯的肌肉和健康的膚色,一甩頭,晶瑩的汗珠甩下一串來。
徐霈喆不愧是從小就受特殊訓練的,之前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恢復得倒是很快,照他自己說的,運動量幾乎已經與受傷前持平了。
“哦,梁逸帶我來的。我剛好今天沒課,就跟過來了。”
喬初夏低頭,從包裡掏出紙巾,遞給渾身是汗的徐霈喆。眼看就要六月份高考了,學生們幾乎已經不上正課了,整天不是自習就是各種模擬考試。
“你是不是覺得我做得過分了,這麼小的孩子,跟著我東奔西跑?”
他察言觀色的能力確實是高,接過紙巾,一下子就戳中了喬初夏的心事,自己之前是好心,怕梁逸真的在西安受罪,反而令她心裡有負擔,這才插手將他弄了出來。如今看來,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喬初夏一怔,她確實替梁逸惋惜,在她心目中,梁逸是應該穿著格子襯衫,揹著包漫步在歐洲廣場的文藝青年,而不是成為一個流汗流血,隨時面對死亡的警察或者殺手。
如果她猜得不錯,梁逸這次回來絕對沒有告訴家裡人,他這是打定主意要跟著徐霈喆混了。
“徐霈喆,你是知道我的,我最怕拖人下水……他現在應該去讀書,而不是……”
喬初夏壓低聲音,眼看著和高大男人對決的梁逸處於下風,他是個瘦削的男孩子,體力明顯跟不上,而這裡的每個人出手都是毫不留情的,她終於明白,梁逸身上的那些新的淤青從何而來。
一個重拳,梁逸生生捱了一下子,卻咬牙堅持,沒有倒下,瞅準了時機,向對方予以了反擊。
這一幕看得喬初夏心驚肉跳,以前在電視上看拳擊,畢竟只是觀眾,如今就在眼前,真刀真槍,她手心泛涼,直冒冷汗。
“不是在這跟人對打,學會各種防身術,以後去當殺手,或者上警校,是麼?”
徐霈喆擦著臉上的汗,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