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笑,可誰都知道,這笑意並未抵達眼底,但誰也都不戳破,看起來反而比平時更熱情似的,兩人一前一後前往高爾夫場。
人很少,大概是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的緣故,整個場地燈火通明,但卻只有兩個人在揮杆,球童也只是老老實實地守在一邊。偌大的球場,只有偶爾響起的擊打的聲音,更顯得周圍極靜。
在英國讀書時,兩個人就經常相約著一起打球,彼此的球技幾乎難分高下,只是最近這半年來兩人沒什麼機會切磋。樂文昱整天花天酒地疏於鍛鍊,自然有些手生,幾局下來頹勢很是明顯,他接過球童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脖頸上的汗,自嘲道:“嘿,還合計贏你一次,沒想到怕是不行了!一會兒宵夜我請,對了,最近我迷上個小車模,才16,生嫩得很,滋味兒想必不錯,等完事了叫上她給你嚐嚐鮮,我還沒動過呢。”
程斐也擦擦汗,搖搖頭沒說什麼,不過見樂文昱要走,卻立即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笑吟吟道:“急什麼,再來一局吧,一局定輸贏,怎麼樣?”
樂文昱有些意外,沒想到程斐今天居然這麼“戀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卻沒拒絕,點頭道:“好,難得你這麼有興致,我就捨命陪君子,不過可不要叫我輸得太慘啊!”
程斐見他答應了,轉過頭來吩咐候在一邊的球童:“去把我定製的球杆取來,差點兒忘了。”
說罷,他回頭衝樂文昱笑笑,解釋道:“我從英國特製了一把新球杆,今兒就拿來試試手。”
沒一會兒,恭恭敬敬的球童取來了一個長條形的木盒,開啟來果然是全新的球杆,杆身明亮,握把處刻有名字縮寫,一看就是出自名師之手。
樂文昱果然眼睛一亮,湊過來嘖嘖稱奇,在手裡掂了掂,只覺得做工確實精湛,雖然重量比一般的球杆略重,但比劃了幾下手感很是不錯。
大概是好勝心作祟,這一局樂文昱顯然比剛才更用心,二人一時間不分伯仲,打的是比桿賽,一場一共十八洞,全部累積的總桿數作為成績來比較高低。很快,輪到樂文昱的最後一洞,按照他之前的成績,這一洞只要正常發揮,他就能穩操勝券。
就看樂文昱勾起嘴角,手握著球杆,眼睛瞄準了前方,剛要揮杆,忽然,他腦後傳來一股劇烈的鈍痛!
這一下實在過於意外,他完全沒有準備,雙手一鬆,眼前陣陣發黑,半個身子失去平衡,腿一軟就跌在了場地上。
他整個人雖然跌倒了,但還沒徹底失去神智,強忍著暈眩,樂文昱啞聲開口道:“你……你什麼意思?”
偷襲他的自然是身旁的程斐,他手裡還握著那鈦金屬製作的球杆,聞言冷冽地應答道:“我什麼意思,那你找人跟蹤我,又是什麼意思?樂子,咱們倆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沒想到,可惜,是你先算計我的,就別怪我先下手!”
說完,他再次揮起球杆,猛地擊向樂文昱的頭部!
程斐說的不錯,從他三天前歸國後,就發現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蹤自己,他是什麼人出身,自然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但故意裝作不知,頻頻洩露行蹤,為的就是引出幕後指使者。只是他沒有想到,對方竟是樂文昱的人,看來,他確實是想一條道走到黑,想要得到關於駱蒼止的訊息,與他繼續合作,好透過毒品賺錢。
二十分鐘後,一輛黑色轎車從京郊某高階高爾夫俱樂部駛出來,正是剛剛洗了澡換了衣服,一身神清氣爽的程斐。他悠然地開著車,因為他很清楚,明天的新聞就會出來,某年輕商人在會所運動時遭遇不名劫匪襲擊,造成頭部重傷,目前已送往醫院搶救。
他力道控制得還不錯,樂文昱不會死,但也會在醫院躺上好一陣子,畢竟傷及頭部,不比其他部位。無論怎樣,程斐絕對不會再讓樂文昱在自己眼皮底下興風作浪了。
第二天下午,正在聯絡遠在俄羅斯的同事部署接下來任務的程斐接到手下的電話,令他欣喜不已的訊息是,駱蒼止居然清醒了,而且指名要見他。
放下電話,程斐立即驅車趕往四合院與駱蒼止見面。
駱蒼止依舊躺在床上,看起來面色仍是蒼白,一雙藍眼看起來也深深地陷進去,不如平時那般神采奕奕,緊抿的雙唇令他看起來整個人十分冷硬。
“你救了我,但你別指望我會感恩戴德。”
剛一見面,他就給程斐一個下馬威,後者也不惱,笑了笑,用腳勾過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
“我可沒打算上演一次農夫與蛇,駱蒼止,你該知道,我如果現在想殺你,簡直比踩死一隻螞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