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恨恨瞪了她一眼,再次將槍對準阮霈喆。
“看看我看到了什麼,真是一出精彩的戲啊!”
有人拍著手緩緩走出來,口中不鹹不淡地誇讚著,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有個人居然在沒有攜帶武器的情況下走出來,實在是不合時宜。
“兒子!”娜塔莎喊出聲來,聲音裡帶著驚喜,但她仍不忘端著槍,甚至在看見駱蒼止的同時,眼中閃過一絲防備。
駱蒼止看了她一眼,牽起嘴角問候道:“好久不見,母親還是這麼美麗。”
阮霈喆同樣吃驚,他這些日子裡從未放棄過打探訊息,一方面他自負自己的刀法,可另一方面沒見到駱蒼止的屍身他也不敢完全確定他死了。此刻,他隱隱的擔憂果然成了現實。
“你沒死!”
阮霈喆咬牙,他原本還等著外面的手下能馬上趕來支援,此刻駱蒼止的出現完全打破了他的幻想,他很清楚,對方敢這麼大搖大擺走出來,只能說明他早就把自己的左右手都解決掉了。
“是啊,我沒死,等著叫你嚐嚐我受過的滋味兒。我說過,只要我有一口氣。”
駱蒼止說的很輕鬆,表情就像是在談論天氣般自然,好像說的不是性命攸關的話題。
阮霈喆抿唇盯著他,沒拿槍的手忽然朝僅存的手下做了個手勢,那人看了一愣,卻是堅定地扣響了扳機。
所有人都沒想到,那子彈居然不是打向駱蒼止,而是距離他不遠的娜塔莎!
娜塔莎眼疾手快,勾起腳來一踢,她的高跟鞋裡藏有機關,這麼一踢立即彈出來一把鋥亮的薄片刀,刀身很寬,飛出去的時候竟然準確地在空中和那枚高速飛行的子彈撞在了一起,發出清脆的一聲“叮”。
飛出去的刀混著子彈改變了原來的飛行軌道,方向大變,竟然是衝著另一邊的喬初夏飛過去!
站在阮霈喆和娜塔莎中間的駱蒼止面色大變,可他離得太遠,儘管他在第一時間衝過去,可是已然來不及,刀尖深深沒入肌膚,發出“噗”的一聲輕響,很快,湧出來的血就打溼了一大片布料。
關鍵時刻,是宗光一個翻身,擋在了喬初夏前面,替她擋住了刀。
娜塔莎和阮霈喆全都急了,之前喬初夏說的很清楚,若是沾上別人的血,那宗光身上的路線圖就徹底作廢了,兩個人飛快對視一眼,全都撲了上去,衝上去的時候仍不忘朝對方開槍,剛剛的沉寂好像只是眾人的錯覺,槍聲再次稀稀疏疏地響了起來。
“太好了,我、我要去找她去了……”
宗光嘴角一縷笑意,笑著說出這句話,便閉上了眼,喬初夏沒有想到他居然就這麼死了,替自己捱了一刀,她顫抖著伸手摸向他後背,這才驚覺這一刀位置雖然是刺入後背,但卻插得極深,幾乎從背後貫入到胸前,正是心臟的位置。
她幾乎親眼見著那血從刀柄和刀尖的位置處湧出來,好半天她才如夢初醒,從宗光的胸口掏出那塊白布,已經是晚了一步,上面噴濺到他的血,原來的圖案早已無法再看清楚,好像褪色般漸漸消失了。
“起來!”
不知何時駱蒼止已經到了身邊,他冷聲喊著喬初夏,伸出手去抓她的手臂,她卻斷線木偶地跪在地上,抱著宗光的屍身發愣,並不哭泣,只是好像老僧入定般,對周圍的廝殺充耳不聞。
見她不動,駱蒼止硬生生將她整個人拖起來,把她推到牆角,雖然他恨她,但他不想看到她被流彈射死。
“阮霈喆,你早該知道,只要我不死,你就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現在,換我來問你一句,要不要求我,給你留一口氣?”
眼看著阮霈喆身邊最後一個手下倒下,駱蒼止獰笑著開口,他一直沒出手,等的就是他和娜塔莎互相消耗實力,就跟當日他和阮霈喆消滅吳楚時用的計策一模一樣,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知道我絕對不會求你。”
阮霈喆射出最後一枚子彈,徹底彈盡糧絕,他大笑著,扔掉最後一把槍,站在原地。
駱蒼止大笑,轉動手指,指間赫然出現一把剔骨彎刀,一串鐵環綴在刀身上,嘩嘩作響。
牆角的喬初夏,眼珠兒似乎動了動,朝這邊看來,阮霈喆忽然衝她大喊道:“初夏,喬初夏,把眼睛閉上!”
她迷茫地眨眼,並不聽他的,阮霈喆只得伸出手,比出個手指,繼續喊道:“看這裡,你看,你很想睡覺,你很困了,這裡很安靜,你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他雖然在喊,但語氣卻很溫柔,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