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風和熙,後院的繡球夾絨開的正歡,花朵大而密集,紫藍色的花芯處是藍白的,一朵一朵簇成一團球狀,立在枝葉間,傲然與世。望月湖邊楊柳依依,湖水波光粼粼像是盛了一湖的繁星。
如意走在後園的小徑上,幽幽漫步,得意之色躍上心頭,她趙清雅想趕她走?沒那麼容易的,她如意這不又回來了嘛。
她回府這事求著阿如偷偷瞞著趙清雅的,就是為了給今日趙清雅一個“驚喜”。
昨兒個如意特地打聽了,今日趙清雅回來此散步,所以早早的就來了這裡,等著趙清雅出現。
日頭有點兒大,她等了一會熱的有點兒出汗,終於,她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漸行漸近。
如意紅唇勾起,迎面走了上去。
“呦!這不是二太太嘛?!如意參見二太太。”她裝作滿臉驚訝之色,漫不經心的朝趙清雅福了福身子,姿勢做的極為不標準。
果然不出如意所料,趙清雅一見到她一副吃了狗屎一樣,噁心的表情,她高聲吼道:“如意!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跟趙大國回去了嗎?!”
“我怎麼在這?”如意咯咯的笑著,笑得前仰後合,胸膛直顫,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一臉無辜的看著趙清雅,“二太太,你這話得問老夫人去,老夫人盼我回來可盼的心肝都在疼呢。”
原本憤怒的趙清雅,漸漸平靜下來,眼睛犀利的死死盯著她,又聽到如意說是幕老夫人將她接回來的,這才完全平靜下來,失笑般道:“哦?是嗎?”
如意目光牢牢的鎖住趙清雅,見她將憤怒壓下去後,臉上淡淡的,沒什麼多大浮動的表情後,心有不甘,繼續道:“二太太不生氣嗎?可是老夫人連夜催著阿如姐姐將我接回的!瞧瞧,跟二太太相比,我這個丫鬟更讓老夫人重視。”
趙清雅抬手拂上繡球花,一下一下,輕輕的撫摸著,像是在摸著戀人一般,看也不看如意一眼,只言笑晏晏的道:“如意啊如意,不知道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蠢呢?如果老夫人真的重視你,應該是親自接你,而不是派個……”
她抬目瞧她,嘴角的弧度彎更大,扶著繡球花就走近了如意
趙清雅比如意高半個頭,她微微低了低頭湊近如意,貼著她的耳邊道:“如果她真的重視,就應該親自去接你,而不是派個什麼都不是的下人!不論阿如多麼得她信任,但是啊,下人就是下人!我趙清雅再怎麼樣,也是幕府二太太,也是個這裡的主子!”
趙清雅微微偏了偏頭,滿意的看著因為她的話,如意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身軀,她直起身段,準備越過她的時候,在與她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聽她道。
“那又如何。”
“什麼?”趙清雅停住腳步,看向如意。
如意猛然偏頭,直直的撞進她的眼中。
趙清雅看著她的眸子,裡面沒有一絲懼意,只有無邊無際的恨,形成了波濤洶湧的洪水,瞬間將她衝沒,她聽見如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
“二太太,就算老夫人只是利用我,只要她肯順了我的心意,讓我成功的把你帶給我的痛,十倍二十倍悉數奉還給你,只要在我死之前,拖著你一起入了地獄,那麼,我如意,心甘情願當她的棋子。”
趙清雅呆愣了一會,隨後忽的開始捧腹大笑,笑得肚子都疼,眼角冒了淚光,才停了下來,不顧一屑的道:“知道我笑什麼嗎?如意啊,我在笑你痴人說夢呢,你想拉著我一同入那阿祖鼻地獄?真是可笑,我趙清雅會在你拉我之前,先送你去那裡!”
無形無味的硝煙,在她們兩個人周身的空氣中瀰漫開來。
這場戰爭,表面上看來好像是趙清雅贏了,可是,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能知道,就在剛才,她那隻藏入繡球夾絨裡的手,那段淹入錦簇花團中的指尖,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紙鳶瞧見趙清雅邁了步子離去,連忙追了上去,卻在轉角處看見了趙清雅停住的身影。
趙清雅陰沉著臉,冷冷的盯住紙鳶,看的紙鳶直打顫。
“二……二太太。”紙鳶哆哆嗦嗦的叫了她一聲。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不知道,二太太。”
趙清雅很不滿意紙鳶的回答,她猛然折斷了開的正茂盛的繡球花,擲於地上,用力的踏上去碾壓著,也不管被花汁兒弄髒的繡花鞋。
“我要你有何用?!”趙清雅橫眉冷目。
紙鳶向來都知道趙清雅整人的本事,生怕自己成為那些被廢掉的人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