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熬好了。”沈冰諾放下鍋鏟,甩了甩酸脹的手臂,笑道,“你快讓人把瀝青塗到倉庫的牆上去吧。”
張明言看著她臉頰紅撲撲的,額頭上還冒了不少汗漬,連忙讓一旁,他剛剛回了一趟店鋪後帶來的丫鬟,給沈冰諾擦汗:“我的大太太哎,這種又苦又累的事,交給下人做便是了,何苦親自動手呢?”
沈冰諾躲過丫鬟伸過來的手,只拿走了她握著的手帕,自己擦了擦額頭:“張掌櫃,都是娘生父母養的,為何他們做得的,我做不得。”
“可是你是幕府的大太太,幕府的當家主母啊,怎可幹這些粗活呢?!”
沈冰諾擦完汗後,將帕子遞還給丫鬟,滿不在乎的道:“太太?那又怎樣,保家衛國的將軍都能與將士們衣食同行,再則,那天子都在每年農耕之時與百姓們一起耕田播種,我不過是個商戶人家的媳婦,跟他們這些尊貴至極的人比起來,算什麼?他們那般尊貴身份的人,都未計較多少,更何況是我?”
她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深的人心,在場的家丁大漢們都被她折服,不虧是鄉間來的太太,知道其中疾苦,才能說出如此體恤人的話來。
便一個個的開口幫她說話。
“我說張掌櫃,大太太都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你就依了她吧,怎麼跟個扭扭捏捏的娘們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從宮裡出來的呢!”
“哈哈哈,就是啊,張掌櫃,張公公。”
張明言黑了臉,但也不發火,只道:“去去,趕快乾活去。”
不知是被他們弄急了,還是怎麼回事,他說這話時破了音,嗓子尖細尖細,竟真與那閹人無二,更熱的他們鬨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