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冰諾倒是不以為然的很,她清楚,若是趙清雅再對自己做些什麼,那麼真的就是自尋死路了,一個人再蠢,也不會蠢到如此地步的!
想到此,沈冰諾臉上的表情,倒是玩味的很。
趙清雅臉上略帶了恨意,她眼角泛出了水色,在沈冰諾的注視,膝蓋徒然一軟,跪在了她的腳邊。
地板上的寒意,和先前碎了的茶盞,全部由此席捲了全身,一口銀牙,差一點兒就被她給咬碎了。
她朝沈冰諾三跪九叩,低頭認錯:“嫂嫂,先前的確是我趙清雅的不對,也是我太過於無畏無知,因此才這般惹了嫂嫂不痛快,還望嫂嫂您能夠原諒我。”
趙清雅每個字,都說的極為的誠懇。
她磕頭的響動聲,極為的大,安靜的廳堂裡,所有人都能聽見她“咚咚咚”的磕頭聲。
她這一舉動,惹得廳堂內的眾人,心頭又是一驚,他們想過趙清雅用的各種辦法向沈冰諾低頭認錯,但是想了千種萬種,沒有一個人感往這上面去向。
趙清雅向來自持清高的厲害,本不會向任何人低頭,今兒個也算是被沈冰諾逼急了,而現如今,她這一舉動,又怎能不讓眾人覺得驚詫。
沈冰諾有些兒玩味的看著趙清雅,說實話,她這個三跪九叩的,的確是讓她有些出乎意料。
目光觸及到趙清雅被破碎的茶盞扎破的膝蓋,點點暗紅從衣袍裡浸染開來,沈冰諾眼眸微閃,如今兒讓她丟了這麼個臉面,也不好再逼迫下去了,不然的話,依照趙清雅的性子,定會否極泰來的。
所以……
目光輕移,沈冰諾看向她頭頂上那個髮旋,道:“二弟妹這是作何?還不快快請起?!你這可是折煞我了,咱們一家人,又是妯娌,怎能行如此大禮?”
“紙鳶!還不快扶你家主子起來?!”
站在趙清雅身後不遠處的紙鳶,被沈冰諾這麼一點名道姓,忙是走了過去,想要彎腰撫趙清雅起來,不過,手剛剛一觸上她,便被她拂開了。
“太太……”紙鳶輕呼一聲。
趙清雅不願搭理她,眼睛死死地盯住沈冰諾,她還沒給自己一個準話,她是絕對不會起身的!
她緩緩的開了口,道:“還望嫂嫂能饒恕我一命!”
趙清雅倔犟的重複著,沈冰諾這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驚異著:“對哦,還有這事。”
隨後她笑笑:“二弟妹,方才與你開玩笑的,何必這麼當真呢?”
趙清雅不信,自然也是不願意起身的,沈冰諾說的好聽,實際上誰人不知她根本就是想真刀真槍的做,若不是自己給她磕頭認錯,哪能這麼輕易的,就這樣饒恕了自己?!
但是現在,嘴上說著饒恕,卻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來,這叫她怎麼相信她的話?!
見趙清雅如磐石一般,毅然決然的連動都不願意動,忙是抬手朝那群拿著棍棒的家丁揮揮手。
接到指令的下人們,有序的依次離開,等到人全部走完後,沈冰諾再次看向趙清雅,問道。
“二弟妹,這人都走完了,你可以起來吧?”
沈冰諾話音一落,,趙清雅這才鬆動了,紙鳶眼疾手快,又彎下身子想要扶她起來,趙清雅這一回,倒是作勢起了身。
她起身後,朝沈冰諾福了福身子,面色不好的道了謝。
沈冰諾微微一笑:“無妨,二弟妹啊,這暴脾氣還是改改的好,省的以後鬧出的動靜,可不是今兒個我不追究,就安然無恙了!”
趙清雅聽出來了,她是在威脅她!她在這個府裡呆了這麼長時間,什麼人該正面衝撞,什麼不能,她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而今兒個她之所以衝撞沈冰諾,不過是因為沈冰諾小門小戶,毫無背景,再加上之前欺負了她後,她就算是生氣,也只能是,忍氣吞聲的受著。
就是仗著這一點,她才敢對沈冰諾這般肆無忌憚的!但是!誰又曾想!這個女人,現在怎麼就敢與自己作對!
一想到今兒個受的委屈和丟的臉面,趙清雅又是一陣氣結,她氣紅了眼,眼神期期艾艾的朝幕老夫人看去,希望她能為自己做主。
許是接受到了趙清雅,可憐巴巴的眼神。
從進門到方才一直看著熱鬧,看著她們魚死網破的幕老夫人,除卻被沈冰諾點名後,不得不開口。
這時才抿了抿最愛的碧螺春,緩緩的開了口,以示自己是擁有著幕府,最高權威的長輩。
她將手中的杯盞放在了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