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沈冰諾更是覺得奇怪,自己這般對紙鳶好,一半是帶了真心,一半隻是為了攻心而為。
而幕老夫人也定是早就能猜的到才對,她又為何願意讓自己將紙鳶帶回來?!
難帶她是相信紙鳶,不可能將幕府的那些事情全部,抖出給自己嗎?相信紙鳶對趙清雅,對她,甚至是對幕府的忠誠呢?
還是說……
其實幕老夫人根本不在乎這些,就算是她與幕玹錦知道與否,也不能改變幕府內部的任何事情?
沈冰諾拿過去一旁的毛巾,一邊幫紙鳶擦這手,一邊思索著。
“大太太……”
“大太太……”
思緒有些兒越飄越遠,沈冰諾只覺得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她猛地回過神來,只見紙鳶略帶了關心的神色道:“大太太,你怎麼了?”
“沒什麼,”沈冰諾搖了搖頭。
她把毛巾放好,牽著紙鳶坐到了桌子旁,將上頭的冰皮梅花糕推給了紙鳶。
沈冰諾含笑:“吃吧,晚飯恐怕也沒吃吧,因為抱著這個黑匣子。”她說著,目光微微朝那黑匣子掃了一眼。
“大太太,我……”紙鳶欲言又止,她看著橙黃色的燭火下的沈冰諾,只覺得她那漆黑的眼眸,甚是明亮,如那天幕中的星辰一般。
她整個人都浸染在葳蕤的燭火中,目光溫柔,嘴角上揚。
紙鳶忽的覺得很是安心,她朝沈冰諾點點頭,也不願再多做矯情,道:“謝謝大太太。”
沈冰諾看著她狼吞虎嚥的吃著冰皮梅花糕,竟然連咬都不咬,直接吞嚥了下去。
她失笑的搖搖頭,生怕她噎著了,忙是到了杯熱茶給她。
紙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冰皮梅花糕,味道甘甜軟糯,又略帶了嚼勁。
紙鳶雖是趙清雅身邊的一等丫鬟,但是吃穿用度,相較於其他院子裡的一等丫鬟,要差上許多,趙清雅一向對下人苛刻。
因為,她本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的,是捨得給自己花錢,從不肯在下人們身上,多花費一分錢,而她又捨不得挪用自個兒的月銀,因此只能在下人們身上搜刮民脂民膏,這樣能夠在不動自己月銀的前提下,能有足夠的銀兩來買些,她自個兒喜歡的東西。
所以,這冰皮梅花糕,紙鳶也自然是從未吃過的,就算有時能在趙清雅的桌上看見這個,也從未進過她的肚子,全被趙清雅自個兒吃了個一點不剩。
而這一次若不是託沈冰諾的福,她還吃不上這東西呢!因此,她對沈冰諾感覺的也是應該的。
坐在另一邊的沈冰諾,看著紙鳶臉上忽而失落忽而感動到表情,已然將她的內心活動,摸了個清楚。
她勾了勾唇角,時不時的出聲道:“紙鳶,你慢些兒吃,沒人跟你搶。”
“沒事兒,大太太。”
等到紙鳶吃飽喝足後,也已然過了半個時辰。
她吞下最後一塊冰皮梅花糕,又將杯中的茶水喝了個精光。
紙鳶擦了擦嘴巴。
沈冰諾這才適時的開了口問道:“紙鳶,你方才想要跟我說什麼來著?”
經過沈冰諾這麼一提,紙鳶這才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大太太,您若是不說,紙鳶差一點兒就忘記了。”
她說這話時,臉上的神色又漸漸的變成了嚴肅的表情,她起身,開啟了軒窗看了幾眼後,便關上了,在開啟門的時候,看見還站在門外的許默後,臉色黑了幾分,“砰”的一聲,將門用力的關上。
而後,她又將屋內檢查了一番,等到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被別人偷窺的跡象後,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沈冰諾雖然對於她的行為一開始有些兒覺得怪魚,但是之後也漸漸明白了過來,她這是怕隔牆有耳。
紙鳶低聲問道:“大太太,您這屋子裡隔音效果好嗎?”
“還行吧,平日裡也沒注意過。”沈冰諾想了想道。
“那……門外……”紙鳶有些兒為難的指了指門扉。
沈冰諾瞭然她問的是許默,隨即粲然一笑:“許默是我這邊的人,你放心。”
得到沈冰諾的保證後,紙鳶這才徹底的放了心。
“大太太,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有些兒不肯相信,但是……您一定要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沈冰諾沒有回答,只蹙著眉心,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紙鳶見她答應後,這才壓低了聲線道:“我今年十七歲,十二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