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諾的話並未說完,但是個中意思,眾人都懂,尤其是趙清雅。
米鋪在不在趙清雅手中,沈冰諾的無所謂的,因為,一天不在趙清雅手中,那麼她就要攬權一天,而趙清雅接手都時間,也會越往後越拖。
為此,沈冰諾就算是願意,趙清雅也定是拒絕道。
因為,只要那米鋪一天不在自己手中,趙清雅的心就給被貓撓了一般,又是焦急,又是恐懼,生怕沈冰諾一個反悔,將鋪子收了回去。
想到此,趙清雅心中又是一陣慌亂。
就在這時,她又聽沈冰諾開了口,道。
“二弟妹啊,你是知道的,咱們也說清楚過,先給你三個月的考察期,若做得好,那麼米鋪就權全交給你管理,若是做的不好,那我便收回,這事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沈冰諾挑挑眉頭。
趙清雅聞訊,忙是點點頭:“我記得,我記得。”
得到她的回答,沈冰諾收回目光,垂頭把玩起了手中的手爐:“既然記得,那麼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便是,頭三個月的管理權還在我手中,而你只是代為管理,那麼……”
沈冰諾說這話時,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趙清雅。
被她這麼一瞧,趙清雅心中隱約覺得不妙,而接下來,沈冰諾的話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趙清雅只聽沈冰諾,又道:“既然如此,那麼二弟妹,這米鋪的頭三個月還是屬於我的管轄範圍之內,而你!也便是我的手下!如今,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以下犯上,與身為大房太太的我——沈冰諾,大喊大叫,更算的上是打了我這個,身為幕府當家主母的臉!”
“而你!又怎麼會認為!我會將米鋪教管給你呢!一個頂撞主母,戾氣頗重,不服從管理之人!我招來豈不是給自己氣受?!”
“二弟妹!不論那糧倉之事,與你有沒有干係!你今兒個公然打身為主母的我的臉!這一件事,我便能收回答應讓你管理米鋪的事!”
沈冰諾語氣由原先的心平氣和,到最後越來越為嚴厲,一字一句的,就那樣砸在趙清雅的身上,使得她整個人搖搖欲墜,臉色更是慘白的厲害。
隨後,她一個踉蹌,就在差點兒跌倒時,身子被人穩穩的接住了,趙清雅一驚,回頭一看,來者正是方才換好了衣服,趕來的紙鳶。
見到紙鳶,趙清雅頓時覺得,自己剛才丟臉的樣子,被她瞧了去,定是在心中會恥笑她。
這麼一想,她頓覺煩躁,便把在沈冰諾那裡受的氣,發到了紙鳶身上。
她抬手,“啪”的一巴掌扇到了紙鳶的臉上,咒罵道:“賤、貨!怎麼才來?我還以為你死了!剛想著回去給你燒點紙錢!”
紙鳶捂著臉,淚光點點。
趙清雅瞧她這副好似受盡委屈的模樣,又是一陣火大,才抬手,剛想再甩紙鳶一個巴掌時,手腕便被人狠狠的捏住了。
趙清雅猛地一回頭,便對上沈冰諾滿是冷光的眸子,她一怔,周身的氣焰,頓時消弭的無影無蹤。
沈冰諾冷笑一聲:“二弟妹,我們倆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怎麼?想將視線轉移到他人的身上?”
被沈冰諾這麼一質問,趙清雅才張了口,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
卻被沈冰諾搶了話語,她繼續道:“二弟妹,你與你貼身下人的事,麻煩請回到院子裡後,自個兒慢慢解決,今兒個我有時間,審問糧倉的事,你現在倒好,耽誤了這麼久。”
“你浪費的可不是你自個兒的時間,還浪費了我與老夫人的時間,現如今,你鬧也鬧了,打也打了,也該是時候停止了,再糾纏下去,別怪我與老夫人,現在就走!”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趙清雅臉色難看極了,不過,即使是知道沈冰諾在拿幕老夫人壓她,也是無可奈何的,畢竟,如今,是自個兒求著人家做事,並不是人家貼著自己。
沈冰諾!等著,總有一天!今兒個她受的氣,必將百倍奉還!
趙清雅想,陰厲之色從眼中快速閃過。
她快速的恢復好自己的情緒,忙是討好的對著沈冰諾笑笑:“嫂嫂說的是,是我糊塗了,那咱們快進去吧。”
趙清雅說著,剛想率先步入廳堂,卻見身後的沈冰諾無動於衷,頓覺疑惑:“嫂嫂,你這是作何?”
“‘作何’?問得真好!”沈冰諾面無表情的看向趙清雅,“二弟妹,從始至終,再怎麼生氣,我都未喚過你一聲名字,而你倒是很好,反過來問我‘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