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沈冰諾才起了身,用完朝食,便聽門口站著的許默,朝屋裡道:“大太太,二太太來了。”
沈冰諾正看著炊煙給自己的手爐加火種,她的唇勾了勾,帶了些嘲弄的意味。
她故意在那日與趙清雅說,讓她幫她一起執掌幕府後,便不再理她,同時表面上裝作將這事忘的一乾二淨,只是唬她而已,實際上她倒是想看看,趙清雅能沉得住氣到何時,而沈冰諾也聽說,她也因為自己不理她,整日裡憋著氣沒出發,打罵貼身丫鬟紙鳶更是厲害了。
沈冰諾也知道,雖然紙鳶面上不敢說什麼,心底裡倒是怨恨的厲害。
在瞧瞧趙清雅,這才幾日的功夫,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巴巴的往她的院子裡跑。
沈冰諾雖這樣想著,但是面上很快收起了這表情,換上了驚訝之色,慌忙下了榻,朝門口走去,掀開門簾。
在她看到趙清雅後,臉上的驚詫更重了。
她朝趙清雅招了招手:“呀,二弟妹,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
沈冰諾說著,又狠狠的剮了一眼,站在一側的許默道:“二太太來了,放進來便是,怎能讓她在這外面受了這麼會風寒?”
被沈冰諾這麼一說,許默清楚,這分明是她故意為之,忙是機靈的垂下頭認錯:“是小的不對,還請大太太二太太原諒小的。”
趙清雅見狀得意至極,瞧瞧,沈冰諾多怕她,生怕怠慢了她一點兒,而這個許默,往日裡跟在幕玹錦身後,可威風了,整日裡都狐假虎威的,現如今還不是要向她求饒嗎?!
想到此,趙清雅心中更是忘乎所以,她忙是開口勸著剛想繼續責罵許默的沈冰諾,道:“嫂嫂,快別說他了,下人嘛這腦袋不靈光也是正常的很,否則又怎麼會如此卑賤?”
她說著乜斜了許默一眼:“嫂嫂快彆氣了,若是因為這種畜牲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聞言,沈冰諾贊同的點點頭,笑道:“還是二弟妹說的有理,快快請進。”
入了屋內,趙清雅將身上墨綠色的大氅脫下,遞給紙鳶:“嫂嫂,這許默怎麼在你這處當差?”
她這話一脫出口,沈冰諾便知道了,她嘴上好奇,實則是在試探自己,便笑道:“老夫人讓錦哥兒雪停後搬出去,而這雪啊,一直未停,錦哥兒也不好走的,而又怕下人們偷懶,便讓他們現在我這院子裡當差一段時間,等過段日子一起回去。”
她的話讓趙清雅恍然大悟。
而沈冰諾再說這話時,餘光稍稍一掃,便瞧見了紙鳶在接過趙清雅遞來的大氅時,手腕處有一道暗紅的鞭痕。
她不動聲色的又將目光轉向趙清雅,道:“二弟妹,今兒個怎麼有空到我這院子裡來?”
“瞧瞧我,這是什麼腦子,若不是嫂嫂提醒,我差點兒就給它忘記了,”趙清雅含笑,而後對紙鳶道,“狗奴才,還不快拿上來!”
“是是是,”紙鳶低眉順眼,忙是將東西從袖中掏出,放與桌上。
是一塊圓形碧璽,寶藍色的,顏色深淬,光澤明亮,不慘雜質,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沈冰諾掃了一眼趙清雅,而後目露驚喜,又隱約含了貪意:“二弟妹,這是……”
土包子,這都沒見過!
趙清雅暗戳戳的咒罵了一聲沈冰諾,在看到面上裝作鎮定自若,實際上目光中早已出賣了她的想法的沈冰諾,她更是得意的厲害,道:“嫂嫂恐怕有所不知,這是我昨兒個剛從西域客商那裡收來的寶貝,名字叫碧璽,是一雙,我瞧著嫂嫂好像也沒什麼珠寶,便特意送了過來,是原石,嫂嫂可以請有名的匠師,將它打造成自己喜歡到首飾,若是不想也可以放在一處,任人觀賞也是極好的。”
“這是給我的?”沈冰諾驚喜萬分。
“那是自然。”
得到趙清雅肯定的答案,她忙是拿過那碧璽上了榻,放下光線下細細端詳了一陣,不經感嘆道:“真是個好東西。”
趙清雅挑挑眉頭:“我可不從收劣質品。”
這話倒是說的千真萬確,趙清雅愛慕虛榮的很,向來愛在貴太太圈子裡與人比較,吃的穿的用的,無不最好,因此,收的東西也自是頂好的,所以,一旦經過趙清雅手的東西,定是極品,這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
沈冰諾指了指榻上小案的另一旁:“二弟妹,你還站著做什麼?快快坐下?”
她說這話時,趙清雅已經佔了好一會兒了,心中將沈冰諾又是責罵了好幾遍,在聽到她終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