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珠下葬之後,沈冰諾忽的一下子就病了,都說病來如山倒,她原本就不算頂好的體質,這一下子,更是羸弱了不少。
反反覆覆的,足足是生了三個月的病,才漸漸的好轉了起來,期間藥石無用,甚至是請來了楚江,可病情還是一發不可收拾,都說是心病。
幕玹錦知道,隋珠的死對沈冰諾有很大的打擊,因此,就算心裡是再著急,但也不敢多加逼迫她什麼,只能等她自個想清楚,釋懷了,這病也就算是真正的藥到病除了。
三個月裡,幕老夫人和趙清雅竟也沒來上門找麻煩,沈冰諾有時候清醒的時候,心底會疑惑,但是幕玹錦對她們的情況瞭如指掌。
她們一個是在調教那個新來的丫鬟,一個是被自個的兒子絆住了腳步,自然是沒功夫理會他們倆這邊的情況了。
不過,沈冰諾病了這事,大抵都是知道的,否則又怎會讓人過來打探訊息?但是對沈冰諾的病,知道多少,什麼病,情況如何,卻是一概不知的。
她們明面上的功夫做的倒是頂好的,每天派人過來不間斷的關心問詢,實則是探尋沈冰諾到底如何了。
幕玹錦打發了不少人,不過,他們連沈冰諾的面兒都沒有見到,所以,她們所知的,都是經幕玹錦之口,訴的表面話兒。
這段時間裡,幕老夫人也沒送丫鬟過來,幕玹錦自個也不放心經他人之手,照顧沈冰諾,所以,一直都是由他親自照顧的,有時她情況差了點,他便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的照顧上許些天。
沈冰諾病好的那天,天氣是自入冬以來,最為頂好的。
十一月份,天冷日暖,四季海棠開了滿園,空氣中帶了凌冽的臘梅香,從院中飄進屋內,滿滿的沁人心扉。
沈冰諾微微呻呤了一聲,眼皮跳了跳,緩緩睜了開來,入眼的是幕玹錦趴在聽我的床沿便。
他滿臉鬍渣,身形銷售,眼底微青。
他眉宇間的疲憊,讓沈冰諾一愣,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無聲的笑笑,眼中淬了淚水。
許是感覺到了沈冰諾的目光,幕玹錦驀然轉醒,在對上沈冰諾的目光後,他一呆,狠狠的,用力的揉了下沈冰諾的腦袋,隨後笑道:“傻瓜,哭什麼?”
沈冰諾張了張嘴巴,許是很久都未能開口說話的原因,她試了半天都沒能發出生來,許久之後,才緩緩地,一字一句道:“幕玹錦,謝謝你。”
喏,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
“傻瓜。”幕玹錦笑著將她的被子蓋好,“你才醒,渴不渴?餓不餓?”
這三個月來,她一直被病魔纏身,也就一直息在榻上,未曾下床活動過,故此,現也覺得渾身軟綿無力,連說話力氣都沒有,只得搖搖頭。
她細細的打量著幕玹錦狼狽的模樣,忽的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笑什麼?”幕玹錦只覺得奇怪。
她聲音低低的,眉眼彎彎道:“真醜。”
“沒良心的小東西,也不看看我是因為誰才會這樣的!”幕玹錦咬牙切齒的揪了揪她的鼻尖,“諾諾,我先去請楚江來替你瞧瞧,馬上就回來。”
“嗯。”沈冰諾點點頭,好半天才回了他。
她看著幕玹錦的背影,想到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為自己忙前忙後的,內心感動滿滿,甜蜜蜜的,像是摸了蜜一般甜的齁人。
由於沈冰諾才醒,幕玹錦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在屋裡,便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怎麼樣了?”他有些緊張的問的楚江。
楚江則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緊不慢的收好藥箱,打趣道:“幕大少爺,你這副不修邊幅的模樣要是說出去,得碎了多少柳州城小姑娘的心。”
幕玹錦在外人面前的樣子,向來俊朗的很,談吐修養亦是極高,很是討的柳州城那些個小姑娘的歡心,一個個的做著能與他春風玉露的晴天白日夢。
“她們怎想我都不管,也與我沒多大幹系,我只需……”他橫了楚江一眼,話還未說完,就被對方接了過去。
“是是是,你只要關心好你的女人即可。”說著,他朝著沈冰諾眨了眨眼睛。
沈冰諾面色一熱,小聲道:“楚神醫,你別這樣。”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楚江反問。
沈冰諾:“……”
幕玹錦一腳踹過去,蹙眉道:“有完沒完你?!”
難怪這人,跟蘇涼經常吵架,兩個人都這麼賤,能不吵架麼……
“好啦好啦,幕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