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飄零,幕府後院的臘梅開的茂盛,許是幕老夫人向來喜歡紅梅,種的全是殷紅的臘梅。
每棵樹的枝椏掛滿盛開的花瓣,一朵朵血色紅梅,在素淨的雪花的映襯下,如那一顆顆璀璨靚麗的紅寶石。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這是元代詩人王冕對於臘梅的讚譽。
從古至今,無人不感嘆傲梅與別花獨樹一幟,獨自立於這寒冬臘月裡,姿態昂然,笑傲乾坤,僅留孤芳獨自賞。
院中的圓亭上,簷角飛翹,好像正欲展翅高飛的獵鷹。
支撐起圓亭的硃紅圓柱上面,也沾染了白雪,未沾染的地方,卻也溼了一大片。
幕老夫人正站在圓亭裡指揮著丫鬟和家丁,佈置請宴的場地。
如何回來時,場地已佈置的差不多了,下人們正端了碗碟陸續進了圓亭。
“老夫人,”阿如忙是快步上前,對著階梯上的幕老夫人緩緩一拜。
幕老夫人點點頭,隨即稍稍偏了偏頭,僅掃了阿如一眼後,又看向圓亭中:“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阿如也同樣將目光轉向圓亭中:“辦妥了,果真如老夫人所言一般無二,二太太的確不想來此。”
“呵,”幕老夫人輕聲一笑,“她這個人性子就是這樣,如今沒有意蝶跟如意,炊煙又才入沈冰諾身邊,我手中也就她這枚棋子還稍稍可以用一下,她也就仗著這一點,想要跟我為所欲為一番,如今你給了她好處,她自然歡天喜地的很。”
因此,趙清雅不願前往這裡,早在幕老夫人的意料之中,而阿如那番能夠成為趙清雅所謂把柄的話,與其說是從阿如口中出來的,實際上是幕老夫人故意授意的,否則就算是給阿如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說出這麼一番詆譭幕老夫人的話來。
而趙清雅也是蠢笨,就算那番話真的是阿如說的,但是無憑無據的,只要阿如巧舌如簧的將那話嫁禍給趙清雅,趙清雅也是百口莫辯的!
這也是幕老夫人讓阿如跟她說這番話的原因所在,若是趙清雅真的扳倒了沈冰諾,那麼接下來趙清雅就是會與幕老夫人正面剛,而幕老夫人也會藉助這番話來,不廢吹飛之力,順利的幹掉趙清雅!
“老夫人英明。”阿如說這話的時候,帶了百分百的真誠。
幕老夫人的確是很精明的人,這麼多年執掌這麼大個家族,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搞定的。
她們在說話期間,其中一個丫鬟偷偷瞧了她們幾眼,阿如蹙眉朝那人望去,等看清那人的臉面的時候,眉頭鎖的更厲害了。
那丫鬟看見阿如的臉色後,眼神閃了閃,她知道阿如是認出自己來了。
頓時,心中只覺得一片慌亂。
阿如小幅度的勾了勾唇,在那丫鬟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她驀地伸出了腳。
隨後,只見那丫鬟身子一陣搖晃,下一刻鐘立馬從圓亭的階梯上滾落而下,摔了個狗吃屎。
阿如眼神冰冷的看向那個面朝地而摔的丫鬟。
有些帳,她沒有來得及算,這並不代表,她不記得生病的那晚,這個女人夥同其他人給她雪上加霜的潑了她一身的冷水。
雖然那日天黑,她們藏身之處又隱蔽,她並未瞧清楚是哪幾個人,但並不代表,大家一起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誰的聲音她能聾到聽不出來的地步。
尋思到此,阿如收斂心神,她擔憂的扶起地上的丫鬟,眼中全是關心之色,道:“呀,妹妹,這雪天路滑,你可要擔心點,別再摔著了。”
俗語說得好,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那丫鬟不傻,自己明明走的好好的,是突然被人絆了一腳,才在幕老夫人面前失了儀態的,但是如今阿如先下手為強,將自己的責任推了一乾二淨,與她而言,也不好再糾纏下去,只得有苦難言,順著阿如的話笑道:“姐姐說的是,下次我會小心一點,請老夫人切莫責怪。”
幕老夫人眼神飽含深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阿如,方才那一幕她瞧得清清楚楚,也自是知道這個丫鬟是被阿如絆倒的,而為何絆倒她的原因,她也是知道的,畢竟自己院中發生了什麼,她心裡可是一清二楚的很呢!
不過心中固然清楚,但是丫鬟之間的矛盾,她並不打算多管,因為阿如她自己便能完美的解決。
想到此,幕老夫人眯了眯眼,慈愛的笑笑:“快起來吧,天冷地涼切莫傷了身子,早些兒回去休息吧。”
那丫鬟感激的對幕老夫人笑笑,福了福身子,答到:“謝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