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講究因果迴圈,出生最底層的人,可能是因為前世做過什麼壞事,才會這樣嚐盡世間疾苦吧。”幕玹錦三兩撥千斤道,維護了趙清雅話裡暗罵沈冰諾出生的話。
雖然沈冰諾小門小戶出來的,但是再怎麼樣出生也比趙清雅這種垃圾堆裡爬出來的好。
“哼,”趙清雅靠在椅背上,冷哼一聲,她不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與幕玹錦過多的糾纏,幸災樂禍的道,“我再怎麼樣,也總比有些人做錯了事,禍害了幕府,使得府裡損失千金的要好吧。”
總算是…引到了正題上面來了。
幕玹錦撥弄茶杯蓋子的手頓了頓,垂了眼簾,沒有接話,他在等幕老夫人先開口。
果不其然,沒等一會兒,幕老夫人就開了口。
蒼涼的聲音在偌大的廳堂裡響起。
“清雅,你這話說的是何意思?”
她這一問,幕玹錦和趙清雅都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冷笑。
這老狐狸,故意裝糊塗的,明明那日大家都在廳堂裡聽著下人報糧倉的事,現在倒好,還反問了一句。
趙清雅勾唇掩帕笑道:“老夫人,您貴人多忘事,就糧倉那事……”
後半句她並未說出來,幕老夫人則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瞧我,人老了記性就不好。”
“呵,不說糧倉這事,我都差點忘了!”四長老忽的接過話,目光微微在沈冰諾身上轉了一圈,之後落到了幕玹錦身上,“錦哥兒,你這小媽雖然受了苦,但是這糧倉之事不得不解決!你可知,這功過不相抵?”
兜兜轉轉一大圈,就是為了等著一刻吧。
冷意從心底滿上,眼底一片冰冷,周身藏了殺意,幕玹錦隱忍半天才將凜冽之氣埋了下去,他對上四長老的目光,笑道:“四長老說的對,您與其他三位長老,怎麼看?”
他不動聲色的將問題拋回給了他們。
這一次倒是二長老出了聲:“錦哥兒,看在沈冰諾這次為了幕府而受了傷,並且算得上也是為了幕府,成為了半個廢人,所以只要她肯交出賬本,讓出家母之位的份上,對於糧倉的事,我們既往不咎,沈冰諾你說這樣可好?!”
他話鋒一轉,直接將話題砸在了沈冰諾身上。
一屋子的人刷刷看向沈冰諾。
沈冰諾臉色發白,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她腦子不好使,但是卻明確的感覺到了他們目光裡面的不友好,她不知道三長老口中的賬本和家母之位是什麼,不過看他們這種嚴肅的表情,尤其是身邊幕玹錦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那潑墨般的眼眸裡深不見底,由此可見,這兩樣東西肯定是與她和幕玹錦而言,是得出重要的。
“不要。”終於,沈冰諾出聲拒絕道。
三長老皺了眉頭,一個小小的“川”字躍上他的額間,他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
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沈冰諾對上三長老的目光,也不管對方臉色有多麼的難看,反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次拒絕:“我不要,我的東西,為什麼要給別人?!”
她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當然這其中除了幕玹錦,他長舒了一口氣,頓覺沈冰諾孺子可教,沒讓他失望,要是她當時同意交出,那麼這後果不堪設想,當事人都願意交出來了,他這個第三人若是再多加阻攔,只怕是說不過去了。
“混賬東西!”大長老勃然大怒,用力的拍了下桌子,使得桌上的杯子嘩嘩作響,“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你的東西?你沈冰諾怎麼好意思敢說是你的東西?你現在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幕府給你的?怎麼鳩佔鵲巢占上癮了,讓你把東西還回來就不高興了?”
他振振有詞,疾聲厲色的斥責著沈冰諾。
幕老夫人和趙清雅並未說些什麼,一個垂頭看著地面,一個繼續喝著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幕玹錦明白,這兩人正暗地裡高興呢!
沈冰諾被大長老訓責的,直接紅了眼眶,淚水溢位眼底,落在衣襟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你不是說東西在我這裡……這裡嗎?在我這裡,不就……不就是我的嗎?為什麼要罵我?”
沈冰諾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在她這裡就是她的東西,她的東西她不高興交,所以憑什麼教?!
而既然他們都問她了,不就是在徵求一下她的意見麼?她拒絕了怎麼還有錯了?!
大長老又怒了,剛張口想繼續訓誡沈冰諾的時候,卻被幕老夫人攔了下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