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息怒……”大護法粗獷的臉龐顯得無措,眼裡閃著掩不住的愛慕,急急表態道:“屬下對公主永遠忠心不二!”
“很好,那就給我滾開,不要擋住我的路!”
聲音由遠而近傳來,未幾,怒氣騰騰的銀,霜已來到供練武之用的後殿。
梁善福看了她千眼,隨即收勢,躍回原位。
“無極師父好興致,在此陪冰月練武過招啊?”
輕柔至極的嗓音,卻是說得咬牙切齒,銀霜心裡的怒火騰騰燃燒著!無極師父從不曾親自與她對招,而今冰月丫頭竟能讓他首開先例!可惡!
“銀霜也請無極師父賜教幾招。”她不服氣地要求道。
荊無極雙手垂負身後,神態冷淡地吩咐道:“寒江,你陪銀霜公主過幾招。”
聞言,俏臉一陣青紅交錯,怒瞠的杏眸微閃淚光,哽聲道:“原來娘真的沒騙我……無極師父你好狠心,竟然為了冰月而打算棄我不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荊無極無動於衷地道。
見他對自己如此涼薄,銀霜忽地放聲大笑,跟著笑聲倏然而止,滿帶殺意的眼眸恨恨地瞪向梁善福,下一刻,隨身的彎刀已離鞘麗出,殺向梁善福!
事出突然,旁人根本來不及阻止,轉眼間,冷銳的刀鋒已逼向梁善福胸前。
眼看著刀光朝著自己疾閃而來,梁善福不覺怔了一瞬,並非躲不過,只是沒想到她會當著荊無極的面攻擊她,在緊要關頭的一刻,她側身往旁避開,卻仍教刀鋒劃破了左臂。
凌厲的攻勢尚未打算停歇,橫刀又是狠絕的劈砍,梁善福欲舉刀相格之際,倏地一陣疾風撲面而來,跟著傳來一聲嬌呼,定眼一看,荊無極不知何時來到她身畔,而銀霜卻已撲跌於地,唇角帶著血絲。
“銀霜公主!”大護法欲奔向前扶起她,卻又顧忌著荊無極,抬眸望向他,盼能得到他的允許。
“扶她回去療傷吧,從今天起不許她在我面前出現!”荊無極淡冷地下達命令。
得到應許,大護法趕忙扶起一臉心有未甘的銀霜退出後殿。
手臂傳來的強烈刺痛感讓梁善福從怔愣中稍稍回過神來,心裡受到的驚嚇著實不小,並非怕死,而是被銀霜那強烈到欲置她於死地的恨意給震愣住了!
這一刀劃得不輕,鮮血很快染紅了她的衣袖,滴落雪花巖地板,染上怵目驚心的紅。
荊無極看了她微微泛白的臉一眼,隨即伸手點了她的肩穴:“寒江,到練功房拿上好的金創藥,我在房裡等你。”吩咐完畢,他迅速抱起梁善福,走向自己的寢宮。
突來的舉動讓她完全清醒過來,下意識地掙扎道:“我、我可以自己走……”
“別動!”荊無極沉聲一喝。
她被他冷厲的聲調怔了一瞬,緩緩抬眼望他。他臉上沉冷緊繃的線條是她自進入聖月宮以來不曾見過的……他在生氣嗎?
“我、我原本可以躲過那一刀的……只是……我沒想到她會……”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卻把話說得零零落落,語意不全。
“別說話,我明白!”他的語氣放柔了些,目光徘徊在她流露困惑不解的白皙臉蛋上。
他的身體緊繃,唇不悅地抿緊,心痛是此時此刻唯一的感受!沒有人能在他面前傷了她,八年前的那一刀是為了讓她離開察蘭,過平凡安穩的日子,可不是要她冉回來捱上莫名一刀!
“你明白?”梁善福驚訝地看著他。
“生在帝王家,手足之情不值一哂,早日明白這個道理於你有益無害。”
“啊?”她圓睜著眼看他,沒想到他竟能將她的心思看得如此清楚。
來到他的寢宮,他抱著她走進內室,將她輕輕地放在床榻上,沒多久,寒江手捧藥盤隨後來到。
“把東西給我,你先下去吧。”接過藥盤,他的視線旋即又回到她身上。
輕柔地撩開她的衣袖,映人眼簾的傷口讓他驀然眯起眼,俊顏抹上黯沉,一手不覺屈指成拳。
那一刀劃得根深,銀霜力大,下刀沉重,所幸她避開了些許,才不至於見骨,但也足以讓她十來天動不了左臂。
她任由他為她拭去臂上的血跡,黛眉微蹙地望著床頂發呆,像在思索什麼而不得其解。
“在想什麼?”荊無極柔聲問道。
她側過臉望著他,有些困惑地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個尋常的孤兒,沒想到卻成了一國公主……我並不稀罕……更不想和銀霜爭什麼……”除了你!